这副掌柜看着还挺机灵,没想到办起事情来,也是个属核桃的,不砸不开窍!就像是有人卖酒,有人卖花,但谁规定了不能一起卖酒和花? 看着那位“神探”仍旧在滔滔不绝,赵让真想一巴掌把他呼到房梁上去,再掉下来摔个稀碎! 但现在他只能耐着性子静等,等副掌柜那伙计从柜台上支了银子,拿来给他当做此次的斡旋费。 不过赵让想想,这人倒也有个好处!脑子笨的人,会自作聪明,以后即便他把这里发生的事情说出去,估计也没人相信。 另外一点,就是他收钱! 人无癖,不可交。 要么好色,要么贪财,要么嗜酒,总得沾一点,这人才显得真实。 尤其是像这位“神探”,他就贪财,每次都必收一笔斡旋费。对于通宝钱庄来说,还真不怕他不张口,怕的是硬塞给他他都不要。 拿人手短,你收了我的银子,那这指头往哪指,可就得想了再说。至于其他的事情,自有银子会说清楚的。 副掌柜去了快半个时辰才回来,赵让冷着脸,问道: “我是不是让你一盏茶的功夫就把这傻子打发走,你磨磨蹭蹭的干嘛呢!” 副掌柜反而一脸委屈,哼哼唧唧的说道: “赵公子,那个……那个……银库的钥匙一直是沈流舒贴身带着的,小的把柜台下的锁头砸开,这才拿到备用的!” 赵让看他一头大汗的样子,也不似撒谎,便摆摆手,让他把银子赶紧给那位“神探”送过去。 不愧是经常伸手的人,神探见到副掌柜递来一个牛皮纸袋,问都不问一句,当即接过,掂量了几下,揣进怀里,笑嘻嘻对看向赵让说道: “赵公子,西门公子,二位放心,凶手已经捉到,就此结案,我也先走了!” 赵让勉强在脸上堆出一抹笑意,跟他打了个招呼,然后一直目送“神探”的背影消失在院落深处。 西门大壮满是疑惑的走来,问道: “让哥,你听他说的了吗?” 赵让茫然的摇摇头,他这会儿啥都不想干,只想睡觉。最好能在睡觉前再洗个热水澡,吃块烤牛肉或者半只烧鸡,那就更好了。 “那他最后说抓到的凶手是谁?” 西门大壮不依不饶的追问。 赵让心头的火气蹭蹭蹭的向上顶,怒不可遏的说道: “是我!是我!是他妈我!这还用问吗?一会儿我就去自首!” 西门大壮见到赵让极为罕见的对自己动了火气,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咋办,傻愣愣的站在原地。 赵让又破口大骂了几句脏话,这才把胸口的郁结疏通了几分。 走出去好一段路,他却是又回过头来,先是对西门大壮说道: “我要去睡了,就是天塌了也别叫我!” 而后又对那副掌柜说道: “加派护卫值守,从明天起,通宝钱庄的查干托洛盖分号,歇业三天!” 副掌柜心里一惊,但还是应了下来。 钱庄歇业可不是一件小事。 要知道位于北境的总号,自大开张以来,可是一天都没有歇过,甚至还十二个时辰不间断的营业,因此口碑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