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吃饭刘勇男就没有出现。
到了晚上吃饭,刘勇男还是没有出现。
住都没有回来住。
曲大娘看了一眼段春花,段春花一边儿收拾一边儿讪笑道:“妈,我……我哪儿想到他这么胆儿小不禁吓唬啊!”
“我又不是啥母老虎。”
曲大娘板着脸:“明儿你去找小刘,跟他道个歉,晌午再做点儿好吃的谢他帮助念念。”
刘勇男不站出来吼那一嗓子,谁能注意得到许年华?
念念本来就不想上工农兵大学,刘勇男这么一搞,大家伙儿就会觉得念念是被那帮知青逼得不得不放弃,知青那头就理亏了。
往后遇到啥事儿,知青那头要是再敢和念念争,必被社员们喷死。
欺负人还没够了!
昨晚她睡不着琢磨了半夜,越琢磨越觉得刘勇男不愧是和念念关系好的,配合得简直太到位了!
得好好犒劳犒劳他。
他们并不知道,刘勇男此刻也不在知青点,而知青点的人以为刘勇男在林家睡。
玩儿的就是一手灯下黑。
刘勇男此刻在县里的招待所,刘强的隔壁开了一间房。
介绍信身份证明这些对别人来说很难,但是对刘勇男来说一点儿都不难。
房间隔音不好,半夜刘勇男听到隔壁打呼噜,就起身悄悄出门,用一根儿铁片插进门缝里,一点点儿把门栓给扒拉开了。
进屋之后他先观察了一下,首先翻的就是刘勇男挂在门背后的衣裳兜。
嘿,运气挺好,林念签的收条就被装在这个兜子里。
刘勇男拿走收条轻手轻脚溜回自己屋里,开灯观察了一下收条,再把自己的家伙事儿拿出来,照样伪造了一张出来。
最后林念的签名,扫一眼好像没什么差别,但细看的话,根本就不是林念签的,倒有几分像刘强的字儿。
收条搞好了,刘勇男重新摸到隔壁,小心翼翼地用刘强的中指沾了点儿印泥,在收条上摁了一下。
还在几张空白的纸张上摁下了手印儿。
搞完之后,再用准备好的湿帕子把他的手指给擦干净!
完美!
刘强睡得跟头猪一样,啥都不知道。
刘勇男将假的收条叠好放进刘强的衣服兜,走之前还把门缝后头的香灰给打扫了。
剩下没燃完的一小节儿他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这是他家祖传的迷香,剩得不多了。
要不是帮三哥,他才不会拿出来用呢。
刘勇男天不亮就走了,赶回村里正好开工的锣响了。
县里,刘强晚上睡得好,整个精神抖擞。
他去邮局给刘婷打电话汇报进程,打过去之后刘婷就挂了,等了二十多分钟,刘婷就给他打了过来。
“姑姑,第一张收条已经到手了!”
“要不了多久,等所有的东西都到位,林念敲诈勒索且金额巨大的事情就能板儿上钉钉了!”
电话那头的刘婷笑了笑,她夸赞道:“你做得好,等你回来了,我会跟你姑父说,把你的位置再往上升一升!”
刘强忙道:“谢谢姑姑,不过升职就不用了,我想平调到市里!”
一个厂里的工会干部,和一个市里大院儿的工会干部,那含金量可不一样。
刘强竟然还恬不知耻地说不用升职。
批脸挺大。
但刘婷不觉得,她觉得这是自家侄儿有上进心的表现。
再说了,娘家人厉害牛逼了,也是她的靠山啊!
她如今在娘家是说一不二,可是在夫家,天天都得小心翼翼地做人,特别是老宅那边儿,那一对儿老不死的就没给过她好脸色!
所以啊,刘婷算是看明白了,千有万有也不如娘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