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激昂的吉他声环绕着舞池,偌大的落地窗太厚,将这里的歌舞迷绝与外头的冷风分隔开来。
这里仍旧很繁华,但是是一种热情的繁华。
不同于九轮,这里失去了那一份高冷和规则。余留下给我的,是一种莫名的混乱和沉迷。
到底是谁在这里丢掉了自己最重要的内在?
她把那杯Cosmopolitan推向我的时候,她已经喝掉了一杯伏特加。
于诗引哼着我听不懂的歌谣,跟着角落里那个留着长发的男人律动。
看来这里的歌声她早向往已久,满腔的浓情在此时泄露出来,随着那优雅的音调流向她所寻找的自由。
我不知道此时此刻该如何应对口腔里弥漫的甜味,酒精不该是个好东西,它上头的时候,难免牵扯出一些不体面的东西来。
关于先前的现实,我产生了令自尊心害羞的逃避想法。
是的,我不想回去敲那些我一无所知的代码了,也不想再修改什么甲方满意的方案了。
物欲横流的世界里,我越来越无法得到满足。
那个工作机器早就一无所有了。
我舔舔杯口,觉得这杯量可能只够我的一小口了。
唉,醒酒的过程会不会难熬?
我盯着旋转的吸管,耳边是于诗引并不尖锐的歌声。
“你听、你快听,禾禾,这首歌很好听。”
于诗引并没有中断她的歌声,一边拉扯着我的袖子提醒我的注意力要集中。
逐渐沉溺于此番温柔并不是我的错。
那嗓音细腻,原来她热衷的不是是炙烈的宣泄,而是平静的拆揭。
歌者没有闭起眼,他绿色的眼眸盛满如愿的清泉,柔和的光芒投射向酒客们。
我大约明白歌者存在的意义。
旋律所饱含的情感,倘若没有经历过暴烈的死,没有如今温和的生,是无法歌颂出那样的厚重。
于诗引放下手里的第二杯苹果马天尼,里面还剩下半杯酒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