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那精致的脸庞许久，萧凡也没再拿起手机，而是缓缓闭上了眼睛。

他困了。

上一次睡觉是多久来着？

一万年前，还是两万年前？

萧凡真的记不清了，一直以来都以闭关修炼替代睡眠，他都几乎要忘了睡觉是一种什么感觉。

“哥哥，疼吗？”

“不疼……我今天赚到了一个馒头，你吃吧！”

萧凡看到眼前出现两个孩子。

男孩约莫十岁，虽然脸上都是伤，但是眉宇间却和萧凡有七分相似。

女孩比男孩小上两三岁，眼睛泛红，像是刚哭过的样子。

俩人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比亲兄妹还要亲。

他们相互依偎着蜷缩在街头，身上的衣服都很破旧，可即便如此，女孩的脸上却没沾上一点灰。

白得就像男孩护在胸口衣襟下那个被压瘪却依旧干净的馒头。

女孩不肯吃，要与男孩分。

男孩骗她说今天遇到一个好人，吃了大鱼大肉，还喝了酒。

其实这些都是他白天在桥头处听一位说书的落魄书生说的，酒是什么味他根本就没尝过，但是他学这那书生的模样，装出一副喝了一口酒后辛辣刺喉的表情。

滑稽的模样总能逗得女孩呵呵笑。

后来男孩又对他说了许多书文，他记性很好，只听一遍就能全部记下。

说到仙人的时候，女孩更是瞪大了双眼，用那幼稚的声音道：

“哥哥，什么是仙界？”

男孩挠了挠头，思索了片刻再说道：“仙界就是仙人居住的地方。”

“那在仙界能吃饱吗？”

“那肯定能！听说仙界路边的树上都能长出烧鸡烧鹅来，而且河里流淌的全都是美酒，河面上还飘着脑袋大的馒头呢！”

“哇！那用挨冻吗？”

“不用！仙界每一天都是暖暖的，就算冷了，地里也能长出棉衣来，而且还是很漂亮的花棉衣！”

那一刻，女孩的眼中满是向往，对她来说，不用挨饿挨冻的地方，就是仙界。

于是她便认真地道：“那我以后也要成为仙人，去仙界！”

男孩揉了揉她的脑袋，说道：“你一定能成为仙人的！”

女孩重重地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来，说道：“到时候我把哥哥你也带上仙界！”

随后，女孩又天真地问道：“那要怎样才能成仙？”

男孩想了想，从怀里摸出了几颗种子，递给了女孩：“种树，种一颗大树！等树长到天上，顺着大树往上爬去，就能到仙界了！”

后来，女孩真的不用挨饿挨冻了。

因为男孩遇到了一位修仙者，将男孩收为了徒弟，要带回远方的山门内修行。

而女孩则被托付给了一个大户人家，这是男孩的唯一要求，不然他宁远不修仙，一直守着妹妹。

后来男孩修炼小有所成，便回到了女孩被托付的家中。

他只看到了那家中后院种了棵数人才能堪堪合抱的大树，大树很高很大，有数位孩童在树荫下玩耍，而大树不远处，有一座长满了青草的土坟。

一个和妹妹长得很像的小女孩，看到了他，交给他一封信，说这是自己祖奶奶给他留下的。

信的内容很简单，只有一句话：

“哥哥，我等不到你回来了，树长得很慢，而我老了，爬不动了，我先睡一觉，你回来看到我了，就把我叫醒，再带我去仙界吧……”

那天，男孩带了一个小女孩回宗门，那女孩长得很好看，皮肤也很白，白得像是刚出锅的大馒头。

而这个女孩名叫姬无月。

萧凡不知道自己是做了个梦，梦到了以前，还是回忆了一下自己成仙之前被尘封在内心深处的过往。

等他睁开双眼的时候，就看到李明月那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地打量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