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埋头吃了起来。
这下倒是让千仞雪有些觉得奇怪,尬了一会,轻声问道:“光正?生气了?”
“没有。”光正低头回答。
看他低着头,千仞雪有些心慌,轻轻的念着:“真的生气了?”
“真的没有。”光正抬起头来,轻柔地说道:“仞雪,我永远也不会生你的气的。”
“噢……”千仞雪喃喃。
“何况这件事本身就是我错;要生气也是你才有资格生气呀。”
“我,我没有生气。”千仞雪否认道,也有些局促,咬着嘴唇,“我就是说,你——你有点傻。”
“傻?嗯,我是有点傻。”光正点头道。“傻人有傻福嘛。”
“这又是什么话。”
光正叹道:“聪明的人,就会寻求一切背后的、绝对的意义。当他不相信绝对意义的存在时,好像就不是在或者;如果他连一点绝对意义的渺茫希望也无法怀抱的时候,他其实早已湮灭了他自己。只有他感受到绝对意义,并且寻求着它,他才活着,真正活着。对聪明人来说,绝对的意义是一旦没有了就无法活下去的东西。绝对意义就是活着。”
他又悠悠地说着:“而傻人呢,就算像猪一样吃吃睡睡,也能欢乐地拱拱石槽。”
千仞雪摇摇头道:“可是,听了这两段话,我觉得,你既不像聪明人,也不像傻人。”
“哦?”光正期待的笑道,不知道千仞雪怎么打破二分法。
“如果你是傻子,就说不出那样长篇大论的话来;如果你是聪明人,也不会陷在那弯弯绕里。我看呀,你就是个痴人。你书房里那些老古董呀,或许害的你成了书痴了。”
“但它们也赋予我力量啊。”光正说道,“注入光明之盾的仪式,就是从书上学来的。”
“所以说它们害了你呀!”千仞雪笑着说。
光正忽然目光灼灼了起来,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但在那本书里,我还学到了别的。第九魂技,现在也还没有结束。”
他抓住千仞雪的手臂:“仞雪,我想在你这里,留下光明的印记,这样,就可以永远感应到你在哪里。”
“不要,”千仞雪面色潮红,“不行,至少现在不行……”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光正气息有些迷乱的急切问道。
“等到,等到,”千仞雪觉得脸颊有些发烫,“等到我们可以安心在一起的时候……”
“不,那就更应该现在。”光正有些狂热地说,“正是因为现在不能安心,才更要确保我能找得到你。”
“你……”千仞雪其实想说,她还不想被光正这样定位着。虽然其实,以光正的精神力,肯定也能找到……可是这不一样。但一种感觉忽然涌上心头,让她觉得,她应该更向眼前的这个傻瓜敞开一些。但如果这样答应了他,她又不愿落了下风,于是道:“那你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光正顿时两眼发亮:“什么条件?”
千仞雪尽力压抑着情绪,做出冷静的样子说:“你让我流一滴血,在你那里,种下天使的印记。”
光正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静脉,又看了看千仞雪现在雪白娇俏又高洁的脸蛋;气色多好啊——他忘不了之前幽兰谷时千仞雪那份异样的惨白。他还是不忍心;说道:“可是,我不想你再流……”
千仞雪打断了他,带着冷冽的热忱:“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