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仞雪道:“他不是好人,但却是个聪明的人,写这封信来延揽人,实在不可能达到目的,难道他会看不出来么?”
光正皱眉道:“胜利会冲昏人的头脑的。”
千仞雪笑道:“话是这么说,但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照我看,他这么写,决没有招揽的意思,这招揽啊,纯粹是个旗号,实际上的目的是在羞辱我们。”
光正点点头,觉得仞雪比他分析的更有道理:“看来胜利还没有让他昏头到那个地步。但他这样肆无忌惮的羞辱,不也是小人得志的嘴脸吗?”
“所以呀,你就别这样回信了。”千仞雪继续道,“否则不是恰好让他爽到?他或许还可以说你是无能狂怒、弱者哀嚎呢!”
“我这是有感而发,不平则鸣……”光正被她说的有点底气不足了。
“我知道,所以我说,只要给我看就好了。”千仞雪说着,轻轻抓起了光正曾握笔的手,以示心领。“但是,给他看,就不必了。”
“我们还有更好的办法。”千仞雪星眸流转,似有妙着。
“更好的办法?”光正忙问道。
“不错;你与我,可以一人写信表示对他的敬意与谢意——这样把他架的越高,到时就跌得越惨呐!”
光正看向千仞雪,看着她游刃有余的样子,微微叹了口气。对这样的恶言恶语不放在心上,为了最终的胜利不惜许多违心的话语,这是在雪清河身份上经历了多少磨砺,才达成的心性啊。
想着仞雪就这样被销蚀的青春年华,光正道:“我们确实应该让他领教一下爬的高,跌得惨的道理。不过,仞雪,我不想再让你受委屈了。你曾经受过的委屈已经够多了,不是么?有我在,让我先扛一扛吧。”
千仞雪看向光正的眼神有些复杂。她并不是一个依赖他人的人,宁可傲然自立;但是光正说得对,二十年的卧底生涯,与后来的陨落,她确实心累了,倦了,有时,也想倚靠着休息一会。
不过她也知道,光正是不会写臣服的信的。千仞雪清楚,他是个直性子,而且把武魂殿看得极重。他自己是没什么,但现在在武魂城主教的身份上,就决不会写出那种折辱的话来。
既然他要替自己扛下,那她也不会逼迫什么。于是,千仞雪柔声道:“那,你就写一封平淡的回信,敷衍了事的那种。”
“好。”光正说道。看着千仞雪热切的眼光,他知道事不宜迟,立刻进了书房写了起来。写这种官样信札,倒是难不倒他。
“木头。”收回目光,千仞雪轻叹了一声。
晚饭间,还不知下午因会错意而失去了什么的光正,颇有些自得的告诉千仞雪自己已经把信写好了,直惹得公文满桌的某千撇了撇嘴。
“既然如此,我们不如赶快找殿里的战队练练,”千仞雪道,“这可是我们反击的第一步啊。”
“好啊,”光正咽下一大块肉,正好他也有点想热身,“到时候我就陪他们练练。希望这些纸面上很强的后生们不要让我失望啊!”
而心中却道:我真傻,还去找人咨询办法安慰仞雪,其实仞雪都已经想到了啊!
想着千仞雪的聪明,目光中又是流出几分向往,倒是搞得千仞雪以为他是对恃强凌弱打四五十级的小朋友有期待,微不可闻的嘁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