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达,李达。”刘瑁叫着州牧府中副主事李达的名字。 站在门口的李达听到了刘瑁的喊话,立即移动脚步,向室内走去,边走边回应:“公子,有什么吩咐。” 待李达走到近前,刘瑁醉醺醺的摆摆手,吩咐道:“去,找王姑姑弄几个歌女来,还有叫上艳红来给我跳舞。” 走到刘瑁的近处,李达只觉浓郁的酒气直冲他的天灵盖,让他的大脑不由失灵了片刻,再听到刘瑁的吩咐,他有些面露难色,这大白天的,面前的这位公子怎么就想着莺歌燕舞、嬉戏花丛。 “嗯?”见李达没有立即回应,刘瑁露出一声重重的疑问。 这让李达有些惊慌,立即回应道:“公子,小的这就去,这就去。” 说罢李达倒退着走到门口,转身向歌女居住的屋子走去。 “哼。”看着李达的背影,刘瑁冷哼一声,这狗奴面对自己的命令竟敢迟疑,全不似此前那般勤勉,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心中燥火无处发泄,刘瑁又给自己灌下一杯美酒,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倒霉,倒霉,倒霉。’行走间的李达满心的懊悔,作为府里的副主事,为了向上走,有一天能坐上州牧府主事的位置,顶替掉庞靖,他巴结了三公子刘瑁,想着长幼有序,刘焉一去,这益州牧的位置就像熟透了的瓜,自然而然的落入三公子的怀里,他跟着三公子,主事的位置不过三公子一句话的事。 李副主事,李副主事,哪有李主事来的动听,只是没想到,坐上益州牧位置的是四公子刘璋那个懦夫,他的算盘打的再响,也没什么用,现在主事的位置对他来说如同镜中花、水中月一般。 主事庞靖的儿子庞阙老早就服侍在刘璋身边,李达就算是调转船头也没有机会了,他之前仗着三公子的威风,对刘璋的态度算不上十足的恭敬,眼下这个副主事的位置只怕也是不保。 现在李达知道自己没有其他选择,只能死死的抱住三公子刘瑁,忠仆不事二主,他也没有二主可以选,只能一条道走到黑。想到这,李达不由脱口而出:“怎么就摊上这么个没运势的公子,亏他还娶了大贵之相的夫人。” “呸。”李达掉头朝着刘瑁所在的方向啐了一口,腹诽道:‘不仅没运势,还没志气,只知道莺歌燕舞,这段时间让他不知寻了几次王姑姑。’ 做公子的,还不如王姑姑一个下人懂事,人王姑姑都知道你爹死了没多久,府里不该有歌舞声,最近府里的歌舞女们都停止了训练,忙着做女工去了。 “唉。”李达走到王姑姑的院落门口,重重的叹了口气。 “嘭嘭嘭。” 李达伸出手敲起了门。 院落内,王姑姑听到敲门声,放下手上的鸳鸯刺绣,起身走向门前。 开门看到李达的第一时间,王姑姑的脸色顿时黯淡了不少,强行拉起一個勉强的笑容,右手压在左手上,向李达行了个礼,然后她开口问道:“李主事,有何吩咐。” 其实李达不用说,王姑姑也知道他为何事而来,这几日,三公子刘瑁索要歌女的话都是这位李副主事过来传达的,这种小事本来用不上一个副主事来传达,但现在对李达来说是非常时刻。 府中任谁都知道,这位李副主事想向刘瑁展示自己的勤勉,他过去一味巴结三公子,妄图爬上主事的位置,结果坐上益州牧位置的是四公子刘璋。他若再不勤勉一点,去仰仗刘瑁的庇护,或是今日,或是明日,只怕就丢了副主事的位置,和奴仆一样,干起苦力活。 李达脸上挤出了一个扭曲的笑容,当前他的情况很不好,也就没了往日颐指气使的主事威风,为人也和善了起来,他传达起了刘瑁的要求,语气温和,调子也颇低:“王姑姑,奉三公子的令,要几个声音好的歌女,对了,还有艳红,公子想看她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