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和道衍这一番操作,看得陈堪目瞪口呆。 储君之事竟如此儿戏? 这可不是地主老财分家产,而是继承一个庞大帝国,这么草率真的好吗? 可惜,陈堪的意见无足轻重,或者陈堪也不敢有什么意见。 他原本还以为立朱高炽为太子之事会经过一番精彩的唇枪舌战,最不济朱高煦和朱高燧在朝堂之上的拥趸也该站出来几句话吧? 结果,清一色的同意立朱高炽为太子。 历史上的大明永乐朝常务副皇帝,难道在永乐二年就已经有这么高的声望了吗? 还是看这位大舅哥了啊。 听着朱棣一条又一条的政令下达,陈堪再次犯困起来。 接下来就是昭祭太庙再昭告下的戏码,已经和他没什么关系了。 所以他现在迫切的想要回家来个午睡。 谁知朱棣的嘴就像是机关枪似的,哒哒哒个不停。 这一就是一个时辰过去。 朱棣住嘴时,陈堪已经饿得晕头转向。 “散朝吧,三日后,南郊祭,昭告下!” 陈堪终于听见了最想听到的散朝二字。 几乎是朱棣话音刚落,陈堪便飞奔出了大殿的大门。 迎面两个抬着饭食的太监被突然冲出大殿的陈堪吓了一跳,好在陈堪关键时候一个闪身,险之又险的避开了两个太监。 陈堪已经闻到了饭材味道,很显然,朱棣今日是要给大臣们赐食的。 不过陈堪并未停下脚步。 皇宫里的饭食,狗见了都摇头。 冲出洪武门,窜上自家马车,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就像是有狗在屁股后面追一样。 看得依旧等在洪武门外的袁容和李让一脸愤恨。 但陈堪没工夫理他们。 “回家!”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包含着陈堪对家之一字浓浓的眷恋之情。 方胥也没有耽搁,当即调转马车,大喊一声:“侯爷,坐稳了。” “驾~” 马儿撒开蹄子,朝着乌衣巷狂奔而去。 府中早已备好可口的美食,陈堪刚刚踏进家门,朱月澜便牵着花时的手迎了上来。 “夫君,储君之位可已尘埃落定?” 陈堪走上前,淡然道:“没出意外,你大哥顺利的当上了太子,三日后陛下会去南郊祭,当着京师所有百姓的面宣布他成为太子的事情。” “是大哥就好,是大哥就好。” 朱月澜拍着胸口,一副庆幸的模样。 陈堪忍不住问道:“难道你二哥或者三哥当太子你就不高兴了吗?” 朱月澜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那倒不是,我只是单纯的觉得,大哥当太子,将来百姓们的日子会好过许多,二哥的性格太暴躁,三哥的性子又偏阴沉,还是大哥好。” 陈堪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瞪大了眼睛问道:“夫人竟然还有一颗为国为民的心?” 朱月澜推搡了陈堪一下:“也没有啦。” 面对陈堪狐疑的目光,朱月澜赶紧道:“还是先吃饭吧。” 陈堪依旧用一种看新奇事物的眼神盯着朱月澜,羞得她一把将花时朝陈堪推了过来。 陈堪接过一脸无语的花时,突然大笑道:“哈哈哈哈哈...也好,既然咱家的主人是个阴沉性子,咱家的主母就该是个忧国忧民的大好人,阴阳相济才能互补嘛。” “哼!” 朱月澜轻哼一声,但脸上羞涩的态度表明她还是认同了陈堪的话。 陈堪牵着花时,又上前牵着朱月澜,大喊道:“吃饭吃饭,饿死我了。” 三人来到餐厅坐下,下人们便开始有序的上菜。 侯府从来就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一向都是怎么吃得舒心怎么来。 陈堪一边吃,一边给两人讲述着今日在朝堂之上的见闻。 然后,陈堪就发现花时的脸忽然垮了下来。 陈堪放下筷子,揉了揉花时的头,问道:“怎么了,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在侯府待得不开心吗?” 花时摇摇头,声道:“不是,侯府很好,像家一样。” 朱月澜也放下筷子,关切的问道:“那是怎么了?” 花时忽然看向陈堪问道:“老师,皇长孙殿下的爹爹成了太子,我以后还能和他一起玩吗?” 陈堪一愣,随后笑道:“你怎么会这么问?” 花时一张漂亮的脸之上露出一抹忧郁:“娘亲,皇家的身份和我的身份有着壤之别,本来皇孙殿下就是皇长孙,现在他的爹爹又成了太子,我们之间的身份差距就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