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我们挑唆了税丁去了任府,那任府竟然将人给打将出来!鼻青脸肿的,煞是可怜呢!”
“好,好啊!
小人得志便猖狂!天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这任平生真是越发狂悖了,怕是认为整个青城镇都没人能制得住他了!”
谢延武高兴的直跺脚:“任府打了税丁,这等于是打了县尊的脸,任平生这次得罪了县令,到时候有他的苦头吃。
等这之后,咱们再慢慢的蚕食他的产业。”
他兴奋极了。
“但是,会不会惹了王税官不高兴?”
手下担心问道。
“不管他,哪次来了青城镇咱们不是好好招待,哪次的份钱他也没少收过,我的账本上清清楚楚的记着呢,这点小事都不帮咱们办,再有好处凭什么分给他?
再说了,凝香斋的富庶,王税官又怎么可能不想着插上一把手呢,那满满的可都时丰厚的油水啊!”
谢延武并不在乎王税官的感受。
一是谢延武了解王税官的为人,和他一样,都是爱财之人。
二是那王税官虽说叫个税官,但和他一样,都不是朝廷体制之中的人,也只充当县尊的幕僚,谋的这个差事罢了。
甚至地位上还不如他谢延武,在他的背后还有着整个青城镇士绅阶级的支持,而王税官的身后也就只有县尊罢了,尊荣皆在别人的一念之间。
“不过,这腾龙山上怎么一直不见什么动静,没有吴师爷在身边,好些时候都觉得不太得劲,好些事情都有些拿不准主意。”
谢延武觉得腾龙山有些不太对劲,但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却又想不出来。
而手下却悄悄撇嘴,心想你当然觉得不得劲,咱这镇衙里除了那一脸奸相的吴师爷,谁还能拍出那么肉麻到不要脸的马屁?
任府,阳光照射在黑色的房顶上,竟然蒙上一层淡淡的光。
当王税官带着三分怒气,领着被打税官来到府上正堂的时候,忍不住揉了揉眼睛,猛然看到了坐在客位上的一个布衣老头。
一个布衣老头原本也没有什么可稀奇的。
可他一眼就认出了这人的身份。
“郑公家的管家!”
他心中暗惊,原本兴师动众,准备上门质询一番的他,此时揉了揉脸,露出了如沐春风的笑容来,右手悄悄背到身后,朝着身后鼻青脸肿,似若猪头的手下疯狂的摆了摆手。
“王某在县城便听闻任先生之贤名,来到青城镇,便想着来到任先生府上拜访,没想到郑管家也在,王某叨扰了。”
手下税丁一脸懵逼的看着自家大人如沐春风似的笑容朝着任家正堂走去,他哪里像是来问罪的?
他笑的很灿烂,说话又好听。
猪头税丁露出苦涩的表情,悄悄躲到了角落里。
“任先生既有客人来了,郑某就不打扰了,后日上午府中恭候任先生。”
郑管家站起来拱手作别。
“郑伯慢走,必会准时赴约。”
任平生站起来相送。
王税官也脸上陪着笑,一起到大门口目送郑管家上了车离去。
一直回到堂屋落座之后,王税官还在想着这任府怎么能和郑公扯上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