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玲像是没看到郁少陵，眼睛都不聚焦。

“我要杀了明徵。”

“明徵就是一个害人精。”

“一定要让她死在海上。”

她自言自语，整个人精神像是不正常。

站在郁少陵身后的警察悄声跟郁少陵说：“人从进来就这样了，检查了精神和心理方面都没问题。”

郁少陵微眯双眼看着陆玲。

“找冯晖。”

谁？

警察不认识郁少陵说的这个人。

“王立正，找冯晖。”

王立正知道。

冯晖是个心理学天才。

以前被郁有为蒙蔽给他卖命，被明总救后回来老家。

年后被明总安排到了华鸽集团给大家做心理方面的疏导。

王立正马上就给冯晖打过去了电话。

离开警局之后郁少陵去了医院。

他去见了沈渡。

沈渡的病房在顶层，外面有沈家人守着。

郁少陵推开房门进去时沈渡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看着外面。

郁少陵走到他旁边站立。

“你知道是谁。”

他的语气很笃定。

沈渡放在沙发上的手指动了动。

郁少陵余光瞥见。

他就知道沈渡是装的。

什么心理性的失聪，不过是沈渡用来逃避的手段。

当时那艘游艇爆炸之前的场景郁少陵记得很清楚。

明徵把沈渡从游艇上扔下来，沈渡落在快艇上时动作很巧妙缓冲了一下。

当时沈渡没昏迷，他是装的。

“我想不明白，幕后主使是奔着明徵和苏塔还有穆克去的，为什么会把你牵扯进去。”

幕后主使知道明徵他们上一世的事情，针对的是明徵他们三人。

所以沈渡在里面扮演什么角色？

郁少陵看向沈渡。

沈渡还保持着刚刚那个姿势。

可他的后背都僵住了。

“你从一开始就对明徵表现出不寻常的关注，还有城外的古墓你也参与了，如果说你不认识以前的明徵我都不相信。”

“所以，沈渡，你是那个世界来的人吗？”

沈渡嘴唇动了动。

病房里面寂静了好一会儿。

“哪个世界？”

“别装糊涂，大历，你认识明徵对不对？”

沈渡看突然笑了。

他弯着腰笑得有些癫狂，眼泪都笑了出来。

“我多想我不认识啊，可是这里。”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偏偏让我想起来啊，郁少陵你根本不懂那种突然间多了另外一个人的记忆，不得不接受自己是另外一个人是怎样的心情。”

他说到后来几乎是吼出来的。

“所以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

郁少陵眼神清冷，带着攻击力。

沈渡嗤笑。

“不是我，我怎么可能伤害明徵，我不会伤害明徵的，明徵对我那么重要，你不懂我跟明徵。”

“我也不知道是谁想害我们，我不知道。”

他喃喃说着，一遍又一遍仿佛专门说给自己听。

不是他？

郁少陵微眯双眼盯着沈渡看了片刻。

沈渡像是精神病犯了，低声说着什么。

他突然笑着笑着就露出非常悲痛的表情，而且还念叨着明徵的名字。

郁少陵听不下去，转身大步离开病房。

在病房门关上的一瞬间沈渡刚刚疯癫的神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沉。

走到床边从枕头下面拿出来一个老手机，上面有一条未读短信。

郁少陵要让冯晖回国。

到时候陆玲那边什么都瞒不住了。

郁少陵察觉到了。

那个疯子会找出来他的破绽。

得想想办法啊。

陆玲不能留了。

而他这边，也得找一个替死鬼。

找谁呢？

他视线落在旁边柜子上医院的标志，突然就笑了。

医院里不是有一个现成的替死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