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腿伤,郁少陵一直都是一种病恹恹的样子。
他已经好久没看到过郁少陵这样了。
“没受伤。”
“哦。”
蔺安程又看向郁卓。
“既然不是来看少陵的,那你们来医院……”
蔺安程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他猛地看向郁少陵。
郁少陵怎么穿着部队的衣服?
他的轮椅呢?
“你这身打扮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你,我,不是,他什么意思?”
蔺安程看向郁卓。
郁卓偏过去脸。
“你自己解释。”
郁少陵有些不好意思。
蔺安程是他最好的朋友,装病这种事情却一直瞒着他。
他站起来。
“你过来,我跟你好好说。”
蔺安程视线落在郁少陵那两条结实笔直的大长腿上。
靠……
“郁少陵你特么……”
他都不知道该骂什么了。
气愤起身,跟着郁少陵去了另一个休息区。
没一会儿明徵就看到蔺安程拎着郁少陵的衣领,拳头都举起来,却迟迟没落下。
“不用担心他们,打不起来。”
郁卓声音轻飘飘传进明徵耳朵里。
“他们两个从出生就认识了,后来上大学才分开,当初少陵的腿确实是受伤了,不过没那么严重。”
“他瞒着所有人,如果不是我无意间发现,恐怕他还要瞒着我。”
“他倒是挺相信你,跟你认识这么短时间就对你敞开了心扉。”
刚刚他们两人互动被她看在眼里。
她从小到大都没见过郁少陵情感这么外露。
就是当初叔叔和婶婶去世,他安静地参加葬礼,在外人眼中是个冷清却又能撑起来门楣的孩子。
可在没人的地方,他也会哭,也会想念自己爸爸妈妈。
她以为他就这样一辈子孤寂又冷淡地过一辈子了呢。
明徵想,如果当初她没发现郁少陵的秘密……
不,肯定会发现的。
再厉害的伪装也有破绽的时候。
郁卓悄悄打量着明徵。
其实明徵和少陵何尝不是一类人?
他们看上去那么平静,可内心又像是一个深渊。
从第一次见明徵她就能感觉到明徵身上那股“静”。
那像是经历过很多事情之后对本性的压抑,和仿佛肩负着什么重任一样的凝重。
是原生家庭造成的吗?
郁少陵那边谈完了。
蔺安程是红着眼眶过来的。
“真不是东西,我特么跟你做了二十多年兄弟,你竟然就瞒着我一个人。”
“你住院时是谁眼都不敢合照顾你,是谁听说你腿治不好哭了半个月,是谁给你世界各地找治疗神经的外科大夫,越说越伤心,绝交吧,我不认你这个兄弟。”
郁少陵不吭声。
这件事情上他对不起兄弟。
“行了,你烦不烦。”
郁卓嫌弃瞥了一眼蔺安程,继续说,“跟我进去看看爷爷。”
“啊?你爷爷不是……”
愣了一下他又想明白了。
合着老宅里就是演戏,老爷子人就在这里呢。
全程都不带他玩儿。
他怎么感觉自己越来越像是一个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