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珊珈夫人扶进来,放在地上,给我们当人质。”姜简微微皱眉,愣着脸补充。
“把珊珈夫人扶进来,放在这位少郎脚下。”瑞詹不知道姜简是在为珊珈开脱,本着拖人下水做替死鬼的念头,先用唐言叫嚷,再用波斯语重申。
四名伙计无法再用不懂唐言为借口拖时间,只好先将已经昏睡过去的珊珈搀扶进来,横放在地上。然后满脸不情愿地走向餐桌,抓起铜壶分酒。
用眼神向史笸箩打了个招呼,姜简将已经彻底失去抵抗意志的瑞詹交给他一个人看押,自己则快速蹲下身,用短刀指向珊珈夫人,同时恶声恶气地威胁,“快点儿,别磨磨蹭蹭。否则,我割了珊珈夫人的鼻子,看苏凉会不会放过你们。”
比起管事瑞瑞詹的眼睛,珊珈夫人的鼻子,显然更重要一些。四名伙计齐齐打了个哆嗦,赶紧加快动作,将铜壶里的葡萄酿倒进碗里,轮流一口闷下。
待酒水进了肚子,四人紧绷的精神,瞬间就是一松。旋即,脸上相继露出了释然的表情。
铜壶内的葡萄酿,掺了麻药。这点,他们四个心知肚明。既然是麻药,肯定不会要了他们的性命,只是会让他们睡上一整夜,第二天仍旧浑身上下提不起多少力气而已。
如果他们四人不喝,接下来,无论管事瑞詹还是珊珈夫人,被“贵客”割伤,他们都逃不脱一场严厉处罚。而喝了下了药的酒,昏迷不醒,接下来再发生任何事情,都跟他们彻底没了关系!
“看好他,别让他耍花样!”见四名伙计喝了铜壶中的葡萄酿后,相继软倒在地。姜简先不着痕迹地用手指感觉了一下珊珈的呼吸,然后迅速收起短刀,向史笸箩吩咐。
“放心,他敢造次,我就抹断他的喉管。”史笸箩答应得毫不犹豫,话音落下,才忽然意识到,自己居然在听别人指挥,又皱起眉头找补,“你过来看着他。我去找史金和史银,咱们人越多,越容易杀出去。”
“瑞管事带人给咱们下毒,会放过你的那两个随从?”姜简回头撇了史笸箩一眼,毫不客气地回应,“我去搜伙计的身,拿了他们的兵器自用。”
“除了挂在腰间的兵器,他们的靴子里头,应该还藏着匕首。”史笸箩皱了皱眉,沉着脸提醒。“快点儿,一会来了其他人,更麻烦。”
说罢,握着餐刀的手再度加力,“把你靴子里的匕首掏出来放在地上。快点儿。别逼小爷发火。”
“我掏,我这就掏。轻点,轻点儿,疼!”管事瑞詹心中发苦,连声答应着将手伸进靴子里,拔出藏在里边的短匕。从头到尾,不敢做任何冒险的尝试。
他算是看出来了,那个姓姜的少年虽然聪明机变,心肠却有失柔软。而站在自己身边这个突厥少年史笸箩,却是个真敢下黑手的。若是自己玩花样被此人发现,脖子上的血管,立刻就会被抹为两段。
“苏凉抽了什么疯,居然想把这两人绑了去卖给大食人?”下一个瞬间,瑞詹心中又敲起了小鼓,“他们的确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而能培养出这种孩子的人家,一旦被发现孩子被商队拐卖了,肯定会疯狂地报复。弄不好,整个商队连同大伙的性命,都得作为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