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巧凤叫道:“你说什么?他读书还要找你借钱?大学生国家是给补贴的,那些钱节约点吃饭买衣服都够了,他的钱呢?”
叶昭抿着嘴半天没做声,最后见刘巧凤急了,才小声道:“马良栋说他父亲身体不好,他每个月都要把补贴寄回家一半,给他父亲抓要吃,我可怜他一片孝心。”
“他一片孝心,就找你借钱?小叶你糊涂啊。”
不待刘巧凤说完,张桂兰又追问,“他说跟你结婚,你就跟他领证?结婚这么大的事,你不和你父母说一声,他父母也不上门拜访,一点礼数都没有,这不是摆明了占你便宜。”
另一个三十多岁的已婚妇女冷哼一声,“这个男人和他家的人就是占便宜,不让小叶告诉父母,哄着小叶领了证,一分钱不花白得一个儿媳妇。小叶你太单纯了,男人娶媳妇就该花钱,你爸妈把你养大不容易,咱们不说要彩礼这种封建四旧,好歹该给你买几身衣裳,商量一下办酒的事情吧。”
“赵姐,我不在乎这些。”
“你……哎,你不懂,他们娶你的时候什么都不给,本来就是瞧不起你,以后对外说自家不花钱娶个儿媳妇,是人家儿子有本事,可不会说你善良。”
“没错小赵说的对!你真是太傻了。”
“几位师傅我现在是害怕,我本来以为马良栋挺好的,你们这么一说,再加上我去他家发生的事情,我好怕。”
“别怕,去他家出什么事了?”
“我在他家跟他妹妹住一起,结果二十九晚上他想、想强迫我!我好不容易挣脱了跑出去,他们村的人还举着手电筒抓我,要不是刚好路边儿有车救了我,我就被他们抓回去了,还不知道会咋样。
我当时摔伤了,救我的人还送我去医院打了针,然后我买了票准备悄悄回武市,差点没回来。”
“又怎么了?”
“马良栋他们村的人守在候车厅,准备抓我,要不是我机灵,就被他们抓回去了。”
“太过分了,他们有什么资格抓人,这是新社会,他们又不是警察。”刘巧凤气得拍桌子。
“那个马良栋当初来厂里,我就觉得这人满脸算计,听人说他口袋里准备着两种烟,见了领导就是黄鹤楼,遇见熟悉的工人师傅,就掏便宜的小白龙,看人下菜碟。”
“小叶,你要是愿意听我一句,我说句不合适的话,趁着你跟这个人还没真的在一起,赶快分了吧。这个男人不论是家庭条件还是他们家做事,都配不上你,你跟他过日子,一辈子都要搭进去,搞不好你父母都要被你拖累。”
叶昭红着眼眶,“师傅们,我也不知道该咋办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会不会是他一时糊涂?”
“什么一时糊涂?小叶你真是太傻了,你们领了结婚证,他这是想生米做成熟饭,到时候你就只能乖乖听他摆布,他从跟你处对象就在算计你,你可长点心吧。”
叶昭装出一副难过神情,听着工会几位同事义愤填膺地批判马良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