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了一天,上官清雲得到了关于老妇人的消息。
老妇人叫陆蕊余,是陆家第一百二十七代的传人,在几十年前,陆家还是洛城的龙头。
凭借着那独特的配制调香技术,捕获洛城一半的财富。
但百年世家都会有蛀虫和嫉妒他的人,一场里应外合的变故让陆家破灭,到最后,陆家就只剩下陆蕊余一个人。
据说,当时陆蕊余在国外学习西方制香技术,才成功逃脱那些利欲熏心人的魔爪。
但陆蕊余回到洛城的时候,见到的唯一一个陆家人就是自己的母亲,也是陆家第一百二十六代家主。
陆家认为,女子如水,纯洁净透,来制香再合适不过,所以在陆家,都是女子当家做主。
那时,陆蕊余的母亲性命已经垂危,在她母亲的遗愿里,陆蕊余成为了家主,虽然这个家族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几十年的时间说快也快,说慢也慢,当年,陆蕊余因为年轻气盛,觉得自己一定要将陆家重新崛起,结果到处碰壁,慢慢地,陆蕊余就看淡了生活,过起了卖馄饨的生意,偶尔去另一条街卖自己特制的胭脂。
因为之前陆蕊余遭受过驱逐,那些人还放言,见一次就赶一次,那条专门卖胭脂水粉的街道已经知道路蕊余的脸,每次看到陆蕊余,都会主动将其赶出去,为的就是不影响自己的生意。
所以陆蕊余为了不被那些人赶出街道,每次都会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应该是时间长了,该死的都死了,所以那条街的其他人只是认为陆蕊余就是怪异了一点,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上官清雲看完关于陆蕊余的资料,明白她为什么会放弃,那些人在下手的那一刻,就已经预料到了一切,那些人为了不让陆家人报复自己,充分发挥了斩草要除根,所以那时的陆蕊余简直就是孤家寡人。
单凭一个人是解决不了事情的。
上官清雲表示自己很同情陆蕊余的遭遇,但他还是想要学得陆蕊余那一手制香调膏的手段。
在得到地址后,上官清雲就上门去了。
起初,陆蕊余在看到上官清雲的时候,还一脸和蔼可亲,直到上官清雲提到了想要学习陆蕊余的手艺时,陆蕊余的脸色就开始暗沉下来,直接送客。
虽然陆蕊余拒绝了上官清雲,但他也不会那么轻易的罢休的,上官清雲打算仿照三国刘备的三顾茅庐。
最后,经过上官清雲的不懈努力,陆蕊余终于同意教上官清雲制香调膏。
但陆蕊余有两个要求,一个是要上官清雲在陆蕊余百年后为自己送终,二是在传授的过程中,陆蕊余只讲一次,记住多少,就只能看上官清雲自己的天赋了。
上官清雲听到陆蕊余这两个条件后,就说让陆蕊余来上官家生活,一来可以好好照顾陆蕊余,二来,洛城说实话实在是太乱了,陆蕊余要是再待下去,也不知道会遭受什么。
陆蕊余听完上官清雲的提议,最后也同意了。
然后上官清雲就正式向陆蕊余学习那门制香手艺。
其实上官清雲在向陆蕊余学习的时候有询问过,要不要帮她重新建立起陆家,毕竟自己也有能力,再加上她又是自己老师。
但陆蕊余表示不用。
“要是几十年前,我没准会同意这样的提议,但现在的我早已没了当初的冲劲,就连丈夫在那个时候都抛弃了自己,我已经看了许多,也淡了许多,就这样吧。”
上官清雲看到陆蕊余是真的不想再经历当年的事情,而且陆蕊余有一句话说的对,就算建立起来,陆蕊余早就没有当年的风采,不太可能维持一个家族。
所以上官清雲就再也没有提过这件事。
回平城的日子很快就被提上了日程。
这段时间里,因为上官清雲有自己的事情而推迟了回平城的时间,所以上官相羽在这段时间里一直在找花桓,想要解决误会。
连续五六天后,花桓最后还是没有跟上官相羽说一句话,这让上官相羽内心很失落。
回平城的日子很快就来了,那些士兵整装待发地先走一步。
而上官清雲这次打算走水路,特地租了一条船。
因为上官清雲的私有的隐藏仓库离码头很近,如果走水路,那上官清雲会方便很多。
至于陆蕊余,当然是一早就将其送到上官家的地域,然后安置在平城一庄属于上官清雲的院子里。
上官清雲看着那一箱箱金钱被运到船上,内心十分雀跃。
这些可都是自己之后游历天下的资本。
上官清雲看着那些贵重物品全部运上船后,就前往了自己在船上的房间。
上官相羽跟随着仆人上了船。
刚走到一半,上官相羽不知想到什么,先要回头看一下码头。
结果上官相羽刚回头,就看到一直跟着自己的冯彦。
“你让一下,挡到我了!”
上官相羽想要让冯彦让开,但冯彦没有让开,不仅没有让开,还用一句话直接让上官相羽加快了去船舱的速度。
“二少爷,三分钟后,船就会启航,我们必须赶快,而且,副都统还吩咐我,让属下带您去找他。”
“知道了......”
上官相羽面无表情地应着冯彦的话,刚想迈起脚步的时候,只见岸上多了一道修长的身影。
上官相羽像是感觉到什么,连忙回头,就看到了站在码头的花桓。
两人之间没有说任何的语言,在两个人互相对视的时候,仿佛让两人回到了之前喝酒谈乐的美好日子。
真不想失去这样一个好兄弟,但在一开始自己使用谎言接近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这样的局面。
上官相羽内心默默地想着。
站在一旁的冯彦假装没有看见上官相羽和花桓的互动,不动声色地挪腾着自己的身体,将上官相羽的视线全部挡住。
“二少爷,我们该走了。”
冯彦一脸严肃的毕恭毕敬地说道。
看,看,看!有啥好看的,都已经断绝关系和来往了,就不要再表现得那样依依不舍,晦气!干什么来码头,难道又想用那一副欲哭不哭的样子吸引他嘛!
冯彦的内心和外表是天壤之别。
“说的也是”
上官相羽没有继续在台阶上待下去,转身就进入了船舱。
看到上官相羽的身影完全进入船舱后,冯彦那紧绷的身体才算放松下来。
随着船笛的鸣起,轮船开始慢慢的开动,向前行驶着。
花桓静静地看着轮船消失在自己眼前后,才从码头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