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才来?”
突然,一个拄着棍子的女人从暗影里走了出来。
谢慕白目光微微一动。
这个声音他熟悉的很,正是他的三嫂孙氏!
原以为她病的爬不起来,想不到竟能出来走动了。
胡思乱想中,他迅速摇着轮椅躲到墙角。
“我都快被那丑女给整死了,如今能出来已经不错了!”那犯人恶狠狠地啐了一口,骂道,“那丑女可真是不知天地厚,老子想和她睡觉是看的起她!”
“她倒好,竟在老子面前充什么贞节烈妇!”
嗅到他身上的恶臭味,孙氏一脸嫌弃的后退了几步:“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你也好意思来见我!”
大病初愈的孙氏明显清减了几分,宽大的衣裳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别有一番诱人风韵。
“我怎么就不好意思了?”那犯人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了一遍,色迷迷地笑了起来,“当初不是你爹贪图镇国公府权势,我们早就成了呢。”
“来,过来让哥哥亲一个!”
他一边说着,一边上前去拽孙氏的手。
孙氏一把将他推开,压低声音骂道:“混蛋,你给我放规矩点,万一让人看到就糟了!”
“我不管,我只给你三天时间,如果你不能把那丑女给整的声败名裂,以后就不许来见我!”
话音未落,她便转身离去。
见孙氏就这么走了,刚被勾起邪火的犯人气的直骂娘。
突然,黑暗中一点亮晶晶的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什么?
是银子?
他刚走上前想探个究竟,却见一道寒光闪过……
经过几天的治疗,流犯们身体里的毒素虽未清除,但已明显控制住了。
于是胡大海大手一挥,决定立刻出发。
得到消息的众流犯们,便纷纷开始打点行囊准备上路。
“贱人,你为什么要害我儿子!”
沈婉刚将谢慕白抱到架子车上,却见一个老妇人发疯似的冲了过来。
胡大海见状,一把将她拦住:“你儿子是谁?”
疑惑中,只见两个犯人抬来了一个浑身血淋淋的男人。
他满脸血污,一头乱糟糟的的长发覆在上面,看上去异常的可怕。
几个胆子小的孩子看了,吓的直接哭出声来。
沈婉定睛一看,竟是那日那个企图非礼她的登徒子!
“官爷,你可得替我做主啊!”老妇人哭成了泪人,“我儿子一向忠厚老实,除了这丑女,他没和任何人有过矛盾。”
“昨天晚上他出去倒马桶再没回来,今早发现时就是这个样子了!”
沈婉气极反笑。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打的?”她冷冷一笑,“昨天半夜我还在和医吏研究药方呢,当时好几个官差也都在,他们都可以替我作证的。”
听了这话,胡大海立刻点头:“没错,我也在。”
“研究完之后,大约已经是三更天了,还是我把妹子送回房间的。”
老妇人才不管这些呢。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天呛地般嚎叫着:“不是这丑女打的,又会是谁?”
这个问题倒难住了胡大海。
那犯人身上伤口并不多,但刀刀刺中要害,却又故意不伤他性命,力度拿捏的恰到好处。
显然,对方不但是个练家子,而且是个高手。
同行这些人中,也唯有自己能做出这么漂亮的活,可偏偏这活不是他做的!
也就是说,流放队伍里还隐藏着位绝世高手!
想到这儿,胡大海只觉得后背冷嗖嗖的。
如果那高手是钱氏的同党,那他可就真的完了。
“这谁知道呢。”沈婉故意冷笑道,“这得问你儿子去啊,你问我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