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风波平息之后,贾府恢复了往日的宁静。贾政得知自己被赦免罪责,心中满是感激和欣慰。他深知这次能够获得如此宽大的处理,离不开四王八公的帮助和圣上恩典。 某日,南安郡王来访,告诉贾政:“近日皇室有变,熹贵妃因难产遇难,留下了遗腹子,现其子被封为“宝贝子”称号。由于熹贵妃曾是使女入府,身份低微,皇后不便养育。圣上了解北静亲王一品诰命夫人林阆仙秀外慧中,特命“宝贝子”宏利由黛夫人收养,并赐封为“宝贝勒”。 南安郡王又透露:“自从北静王被追封为北静亲王后,林妃被赐封为亲王一品诰命夫人,现在又收养了皇子,地位更加崇高,权势显赫。在贾政老爷遭遇困境时,亲王一品夫人和南安太妃毫不犹豫地出手相助。她们利用自己的人脉关系,积极与各方人士沟通,争取他们的支持和帮助。正是由于她们的坚持不懈,贾政老爷才能得到如此宽大的处理。” 听到南安郡王的话,贾政心生敬畏,感慨万分。北静亲王一品夫人和南安太妃的支持无疑是雪中送炭。她们不仅帮他解决了眼前的困境,还为他树立了良好的形象和声誉。贾政深知自己的幸运,决心倍加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机会,努力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为家族争光。 这日贾政守着老太太的孝,一直待在外书房。那时,府里的清客相公们逐渐都离开了,只有程日兴还在那里,经常陪着贾政说话。贾政感叹道:“家道中落,家里接连死了不少人,大老爷和珍大爷都在外面。家里的经济状况一天不如一天,外头的东庄地亩也不知道怎么样了,真是每况愈下!” 程日兴听了,说道:“我在这里待了这么多年,也知道府上的人都是只顾自己的。一年一年都往他们自己家里拿,那自然府上的日子就一年不如一年了。再加上大老爷和珍大爷那两处的费用;外面还欠着债;前阵子又破财了,要想通过衙门去捉贼追赃,那可是难上加难。老世翁您要安排家事,最好是把管事的叫来,派一个可信赖的人到各处去清查:该去的去,该留的留;有了亏空,就让经手的人赔补,这样就有数了。那座大园子,别人是不敢买的,但里面的收益也不少,一直没人管。这几年您不在家,那些人就弄虚作假,弄得没人敢进园子,这都是家人的错。现在最好是把下人查一查,好的就用着,不好的就赶走:这才是正理。” 贾政点头赞同道:“先生,你有所不知!别说下人,就是自己的侄儿也靠不住!我要是查起来,怎么可能一一亲见亲知?况且我还在守孝,不能照管这些。我向来又不大理家,家里的事务我摸不着头脑。” 程日兴道:“老世翁您是最仁慈的人;若在别人家这样的家计,再穷也能挺过去,十年五年不算什么,就是向这些管家的人要也就够了。我听说世翁的家人里还有做知县的呢。” 贾政道:“若用起家人的钱,情况就严重了,只能自己省着点儿花。但是,如果家谱上记载的产业确实存在,那还好说;就怕只是有名无实。” 程日兴道:“老前辈说得对极了。不知晚辈为何要查查呢?” 贾政道:“先生必然是听说了些什么!”程日兴道:“虽然我知道那些管事的有些手段,但晚辈也不敢随意评论。” 贾政听了这话,明白其中另有隐情,便叹了口气,说:“自从我家祖辈以来,一直以仁慈宽厚为本,从未刻薄对待过下人。然而现在这些人,一天比一天不像样子!要是让他们在我手上再摆出主子的架势,只怕会招来别人的笑话!” 在两人的交谈中,门被轻轻地推开,一个仆人走了进来,他向贾政报告说:“江南的甄老爷已经到了。” 贾政立刻问道:“甄老爷为什么要进京?”那个仆人回答说:“我已经打听过了,据说是因为皇上的恩典,他被重新起用了。” 贾政说:“不用再说了,快去请他进来。”那个仆人应声出去,很快就把甄老爷请了进来。 这个甄老爷就是甄宝玉的父亲,他的名字叫甄应嘉,字友忠,也是金陵人,是一个有着显赫功勋的家庭出身。他和贾府原本就有亲戚关系,所以经常来往。然而,由于前年的一次误会,他被革去了职务,家产也受到了影响。现在,因为皇上对功臣的眷顾,他被赐还了世职,所以他带着行装来到了京城,准备觐见皇上。他知道贾母刚刚去世,特意准备了祭品,打算在适当的日子去贾母寄灵的地方进行祭拜,所以他先来拜访贾政。 贾政身着孝服,无法亲自迎接,于是在外书房门口等候。甄老爷一见面,便满心悲喜交集。由于贾政尚在守孝期间,不便行礼,于是二人拉着手,叙说了久别思念之情,随后分宾主落座。献上茶后,二人又聊了些分别后的近况。贾政问道:“老亲翁何时受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