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杰呆坐在城墙上,一天的激战已经让他精疲力尽了。他不知道明天还会怎样,这样守下去有希望吗?这时候突然有人递给了他一个酒葫芦,方杰以为是自己亲兵递过来的接过酒葫芦喝了一口。一口酒下肚他觉得心情舒畅了很多,他仰头看了一眼给他递酒葫芦的人,居然是方腊。 方杰一骨碌身就就给方腊跪下了,口称:“不知圣公驾到,请恕罪。” 方腊拍了拍方杰,也席地坐下了。随即把方杰拉到了自己的身边坐下。他对方杰道:“杰儿,你我叔侄在睦州割漆的时候也是经常这么坐着聊天。那时候要不是花石纲祸害,咱们也算是逍遥自在。” 方杰道:“是呀,只是花石纲不让我们活了,我们才起义的。” 方腊道:“今天的西军也是如此,不让我忙活了呀。” 方杰听了这话,急忙起身正色道:“圣公放心,臣誓死保卫杭州,与城池共存亡!” 方腊笑了笑道:“坐下说话,咱们今晚只是讲叔侄之礼。” 方杰听了方腊的话也不敢像刚才那样挨着方腊坐了,只是退了几步。方腊见状也就站起来,指着城外的军营道:“今日西军强行攻城,我军损失如何。” 方杰道:“苦战了一天,死伤千余弟兄。” 方腊道:“西军呢?” 方杰道:“杭州城坚墙高,敌军死伤只怕不少于3千人,不过大多数都是我们被俘的兄弟。” 方腊道:“不管是什么人,每天死伤3000人,不出10天敌军必乱。届时我出动神兵一举击溃西军。只要西军崩溃,那其他的禁军厢军皆不足为虑,到时候大宋江山将任你我叔侄驰骋。所以守住城池10天最位要紧。” 方杰道:“今日我军无守城经验,险些让敌军得手。多亏了杭州城有滚木这种利器,才得以保全城池。只是今天很多滚木扔下去就没收上来,现在城墙上只有滚木百余根,不知明天还够不够用。” 方腊道:“这有何难,我明日就让方肥找城中的木匠多做滚木,另外你明日再城头多之气一些大锅,好一些滚油或者金汤(大粪汤),敌军爬墙的时候给他浇下去,这个东西简单,威力却不见得比滚木差。” 方杰大喜道:“圣公英明。” 其实想出这个办法并不是方腊英明,而是方腊比方杰英明而已。这个熬制滚油和金汤的守城办法古已有之,只是方杰不知道而已。 方腊在布置守城的策略的时候,种师道也在跟诸将商量未来几天的攻城策略。今天攻城损失了3000多人,但是西军诸将中几乎没人在意。而且很多将领还吵吵着要明天亲自带领西军攻城,也许就一战成功了。 看着乱哄哄的大帐,种师道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道:“都安静。今日死伤3000人,足可见攻城之惨烈。我军的攻城器械还要加快完成,在攻城器械没有完成前,切不可轻举妄动。” 鲁达却道:“今日我看城内贼军并不会守城,明日我请经略相公给我一只令箭,我带领怀德军的步兵攻城,保证一举拿下城池。” 种师道此时却不经意间放出了一点信息,他道:“这一个杭州还是小事,未来我们西军攻城拔寨的机会多的很。如果都是这种打法我们死伤太重,就难成大事了。” 很多攻城机会、死伤重、难成大事,这些话听在折赛花耳里感觉就是种师道已经由开疆立国之心了,她此刻不禁一阵激动。军机处的几位将领最近跟中种师道比较多了,多少听出点意思来了,只是多数西军将领却没有理会到。 折赛花接着种师道的意思说:“经略相公言之有理。要成大事必先广施恩德,善待士卒。西军远道而来为客军,切不可无故送死。” 种师道对折赛花的话非常满意,他接着问吴玠道:“今天如果换上怀德营攻城如何?” 吴玠道:“没想到杭州有如此多的滚木,只怕一时难以取胜。” 种师道又问:“如果也遇到如同我西军一般的强军守城,又该如何?” 吴玠道:“如果守卫杭州的是一只强军,断不可像今日这般强攻。” 此时西军将领都有些疑惑,大宋境内那里还有能跟我西军抗衡的强军。众人疑惑了一会,还是林冲嘴快,道:“天下还有与我西军一样的强军吗?” 种师道看了一眼林冲道:“如果我军围困兴庆府如何?” 兴庆府是西夏国的首都,种师道此言一出众人皆惊,很多人都或多或少的明白了种师道的远大理想。起码是未来要带着西军跟西夏有一个了结。要是真的能够灭掉这个百年的对手,西军上下不知有多少人会封侯拜公的,原来种师道提到的用《九阴真经》给大家带来的大富贵在此!诸将军都无比欢心,折赛花等军机处的将军隐隐觉得种师道的志向远不如此。 种师道又道:“明日继续攻城,消耗敌军。”随即散帐了。 散帐后折赛花邀请哥哥折可求到自己的大帐中叙话。折赛花问折可求道:“兄长,你看小种经略相公最近可有些变化。” 折可求道:“最近他在军中广施仁义,跟比生病前有些不同。” 折赛花道:“经略相公自从生病后组建神机营、设置农场、成立军机处,小妹自负学富五车,可是这些东西我却闻所未闻。我觉得经略相公志向不小。” 折可求道:“此事在南征之前经略相公就讲过,要带大家博一场富贵。” 折赛花道:“这场富贵可能大了些。” 折可求道:“妹子,哥哥是个粗人,你说明白些。” 折赛花道:“今日经略相公提围攻兴庆府绝不是无意提起的,我觉得他老人家有积蓄力量,剿灭西夏,成李克用的功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