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房间, 绕过屏风, 闻着淡淡的桂花香气, 牧清风停下脚步,开始进入人物状态,静静地等待这里的主人。 说到演技,牧清风一直很有自信。 只见他背负着双手,腰间挂着晓令,眼睛玩味儿的看着通向三楼的入口,看起来很随意的站在那里,装作无意识地散发出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上位者气势。 打算营造出一种恭候多时,是对方被逮到喽的感觉。 果如牧清风所料,几个呼吸的功夫,就有一伙人火急火燎地跑了上来。 唯一的偏差, 就是这伙人是在牧清风后面出现的。 这就导致他准备的、用来瞬间建立心理优势的面部戏份,在一开始就失去了作用。 冲上来的这伙人,为首一个,西装披肩,白衬打底,手戴玉扳指,脖挂金项链,嘴叼一老式烟斗,鼻上搭一复古挂链眼镜,颇有一副港片老大的样子。 这人就是这个酒吧的老板,史湛。 史湛刚刚在二楼送走一个想重金买一个刀柄的疯子,那人最后竟然让自己随便开价,只要一个没什么用的刀柄。 这让史湛觉得,这个刀柄怕不是个了不得的宝贝。 作为一个停滞在一品多年的异,钱很好挣,但宝物那是难求一件。 这个刀柄是一个多月前在一个罪界中捡到的,觉得样式蛮奇特的,虽然看起来不是个宝贝,不过有时间可以找人配个刀身,摆在藏宝阁当个装饰,还挺不错的。 随着近几年罪界的突然增多,原本罪界中的东西必须上交于晓得规定,可变得松了不少。 以前没机会进罪界,自然没东西上交,现在机会变多,还不用上交,简直美滋滋啊。 史湛虽不晓得其中缘由,但也懒得深究,毕竟就结果来说,对自己有利那便是极好的。 于是在费了一番功夫送走那个疯子后,准备立马好好研究一下自己的“宝贝”刀柄。 谁知,屁股还没从椅子上抬起来,史湛就察觉到自己的藏宝阁被人入侵,以为是那疯子求宝不得,打算强抢。 便立马带着小弟,直奔三楼。 哪想,这人并非之前的疯子。 面前这人,背对着自己,负手而立,淡定自若,仿佛故意是暴露给自己,等着自己送上门似的。 而且见自己一伙人冲上来,还保持着背对的姿势,这人若不是傻子,那就是个高人。 史湛可是老江湖了,大大小小场面也见过不少,所以根据自己多年的经验,此人必不是傻子,所以须得谨慎对待。 于是,史湛转了一下玉扳指,正了正眼镜,试探着问道:“敢问阁下为何事而来呀?” 牧清风没有立马转过来回话,因为他现在很生气,这些人竟然不走寻常路,从别的地方上来(其实只有一条上楼的路),导致他的表情戏都白准备了。 但牧清风清楚自己几斤几两,所以不能撕破脸皮,只好晾对方一会儿,来消一消内心的火气。 这画面放在史湛眼里,心里不由得又紧了一分,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只好尴尬的站着。 少顷,牧清风压下了火气,缓缓地转了过来。 这一转,史湛的肝差点没吓出来。 晓令! 史湛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搜寻着自己到底哪里做过出格之事,竟能惹得这般人物光临。 据说,能加入晓的,便无一不是强的可怕,而能拥有晓令者,每一位都是惹不起的存在,像自己这种不过一品实力的异,在他们眼里怕是连蝼蚁都算不上! 史湛根本没有怀疑那令牌的真假,因为敢造假晓的身份令牌的,怕都是不知道“绝望”两个字怎么写的。 牧清风看着眼前金链子都微微发颤的史湛,很是满意。 一句话未说,就达到了这种效果,牧清风对自己的演技越发自信起来。 “你那红木宝盒中的两样东西,不用我多说什么吧?”牧清风拿捏着说话的语调,锐利的目光直刺史湛的双眼。 听到牧清风的话,史湛反而舒了一口气:还好,不是来要命的,如此看来,那刀柄倒还真是个宝物,竟由此等人物前来回收,也幸是未卖出去,不然就麻烦了。 史湛已然认定那刀柄绝非凡物,也深知自己绝无可能留住,考虑到身家性命,给了便是。 至于那寒天露,史湛可以确定是为了掩人耳目,而一起收走罢了。 想到小命无忧,史湛便颤颤巍巍地掏出火,将烟斗里的烟点了起来,放到嘴边嘬了一口,缓解一下紧张的情绪,才有气力开口道: “不用不用,不劳烦您开口,您拿走便是。” 史湛尽力的让自己看起来人畜无害、积极配合的样子。 可惜,问题就在于他太配合了。 搞得牧清风好不容易学会的招式没地方用,憋得慌。 好在天才总是不缺乏灵感。 只见牧清风左眼寒光亮起,刀疤浮现,一缕寒气随即射出,史湛嘴中的烟斗瞬间冰封。 接着,在史湛一脸懵逼中,牧清风缓缓地走近史湛,抬起手,叠指一弹,那老式烟斗便化为无数的冰晶碎末洒下。 由于诡和异的力量体系不同,而且这世上已经太久没有诡了,而诡的培养计划又是晓内部的秘密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