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光齐身体带着摇晃,手上稍微松了点力气,想要将这个小胖墩转过来看看到底是谁?
这小胖墩也不是个傻子,感觉到力道的减弱,脚踩在椅子上,一个使力,从刘光齐手中将衣领挣了出来,没成想椅子承受了不该它承受的重量,直接倾斜着倒了,“吧唧”一声,小胖墩直接脸朝地上摔了个瓷实,刘光齐看着都感觉到疼。
小胖墩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呜咽着,想哭又不敢大声怕被认出来,手里还依然死死的抓着肉,一溜烟地跑出了后院。
刘光齐本来有些醉醺醺的脑子经过寒风这么一吹,清醒了些许,看着小胖墩仿佛狗咬的背影,哑然失笑。
得了,看着敏捷矫健的背影,还有这跟个树桩子似的身子,除了院里大名鼎鼎的盗圣传人贾梗还能是谁?顺手将贾梗从贾家带来的椅子拿回了自己家外屋,又转身出门上厕所去了。
经过中院的时候,只见贾家的灯亮着,隐隐从风中传来声音。
“哎呦,我的宝贝大孙子,怎么鼻子这么红?还流血了。”
贾梗吭哧吭哧不说话,只是坐着椅子趴在桌子上,眼中泪珠滚滚,就是不掉下来。
“棒梗,过来,妈妈看看,疼不疼?你这手上的肉哪里来的?别告诉我是从厕所捡的。”秦淮茹走过去,将棒梗的身子掰过来看了看。
贾梗一听好哇,不安慰自己也就算了,反倒还盯着肉的出处不放了,你管我肉哪里来的,我拿回来了,你们吃就行了呗,越想越感觉难受,本来就已经受伤的鼻子让他感觉更疼了,这会儿也不忍着了,眼泪刷的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贾张氏一看心爱的大孙子棒梗哭了,这下可不让了,“好你个秦淮茹,孩子受了委屈也不说多安慰安慰,反倒还问这问那的。”
“还有那些个杀千刀的,都在一个院里住着,就不知道接济接济咱们这孤儿寡母的,还院里的大爷呢,不就是拿了你一块肉么?怎么了?你们家多的都吃不完,我孙子帮你们家吃点怎么了?我可去你大爷的吧。”
越说声音越大,这嗓门传得全院都能听见了,也得亏这贾张氏有着一口中气十足的好嗓子,她家住在中院,夜里还特别安静,这一嗓子不下于厂里宣传科的小广播。
得了,这大半夜的,刘光齐也不可能上门去和她吵架去,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啊,尤其是这年月特别在乎名声,自己还没找媳妇呢,可不能像傻柱一样把名声给搞坏了。
说出去不论输赢,平白的惹人发笑,别人都会觉得你一个大男人欺负人家死了男人的孤儿寡母,而且自己家还有两个弟弟都会受到影响,会被人指指点点。
所以刘光齐也不还嘴,只是在寒风中感叹一声,今夜的风儿甚是喧嚣啊!
摇了摇头,进厕所放水去了,伴随着“哗哗”的浊水从体内奔涌而出,不禁打了个哆嗦,一股难以言喻的舒爽感传遍全身,使得他忍不住喟叹一声!“爽!”
从厕所回后院的时候,经过中院贾家,还能听到贾家老虔婆贾张氏的咒骂声,刘光齐也没当回事,你随便骂,我都给你记着,到时候都算到你儿媳妇身上。
进了屋钻进暖暖的被窝,不一会儿就响起了鼾声。
第二天早上起来,伸了个懒腰,身上关节噼啪作响,舒爽极了。
出了自己居住的里屋,来到外屋,看到母亲王翠花已经做好了饭,都端上了桌子。
刘光齐没看到刘海忠就随口问了一句,我爸哪去了?
王翠花笑着告诉刘光齐,上班先走了,说刘海忠自从当上了厂里生产小组的组长,早上起来得早,上班也积极。
吃过早饭,刘光齐带着两个弟弟出了门,弟弟们去找前院三大爷闫埠贵家的闫解放和闫解矿,还有几个差不多同龄的孩子们一起去上学去了。
他自己骑上自行车溜溜达达的就来到了轧钢厂。
进了保卫科,拿起昨天没看的文件,仔细看了保卫科的案件处理和护卫队的档案的运行流程,以及保卫科具体的职权范围。
毕竟穿越前没做过这些工作,穿越过来后又是在部队,处理方式方法都不太一样,得仔细地研究研究。
就在刘光齐还在研究文件的时候,曲奇敲门进来了。
“科长,我有重要情况向你汇报。”
刘光齐一听,立马抬头,面色严肃的道:“什么情况?”
曲奇来到刘光齐的办公桌前,拉开椅子坐下,“科长,今天早上我睡醒的时候,有昨天半夜值班的战士告诉我,说昨天晚上王林峰副科长带着王三石来厂里了。”
刘光齐感觉有些奇怪,问道:“不对啊,他大晚上的带人来厂里干什么?昨天是他值班么?我怎么不知道?”
曲奇道:“对,昨天不是他值班,所以今天早上有战士告诉我说厂里丢了钢材,早上工人上班的时候,我就去各个车间询问过了,丢的不是很多,但却是每一样都少一点,聚少成多这个数目就不小了。”
刘光齐严肃道:“这个情况属实么?消息准确么?”
曲奇肯定的说道:“应该是准确的,这个战士是保卫股的,以前好几次都受到王三石的排挤,早就对他不满了。”
刘光齐想了想道:“王三石以前是管着保卫股的是吧?我不相信他管了保卫股一年多连个战士都拿捏不了,更不相信只是一顿肉,就能把之前他管理的部门的战士,就这么拉拢过来了。”
“你这样,一会儿你出去找昨天咱们一起去红星公社的战士,让他们盯着这个告诉你消息的战士和王三石,先盯几天再说。”
曲奇:“是,科长。”
说完起身便要走,突然想起了什么,回身说道:“科长你绝对想不到,哪个车间丢的钢材最多。”
刘光齐听他这么一说,倒是有些好奇了,“哦~是么?那个车间丢的最多啊?”
曲奇看了一眼刘光齐,道:“锻工三车间,而且还是科长你父亲的那个生产小组丢的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