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肆意狂欢的安德烈他们,秦守脑海里很快就浮现出这样一个画面。
一群膘肥体壮的毛熊国大汉,有的举着硕大的啤酒杯,有的举着小却威力巨大的伏特加杯,挤在这间小小的木屋之中,守着一台小小的电视,为了电视里的某些场面高呼“乌拉”。
这里没有工作、没有家庭琐碎、没有小孩子吵吵闹闹,是这些平常担负着家庭重任的毛熊国汉子,可以尽情喝酒放松的地方。
而秦守则是被这些大汉当做了这间小屋的新成员,被安德烈拉着到处蹭吃蹭喝。
当然,喝的是后来者带来的果汁。
在知道秦守不善酒量之后,哪怕是这些胆子大到敢在冬天裸泳的家伙们,也不想面对一头醉酒的庞然大物。
算算时间,已经有五六年没喝过算算甜甜的果汁了,再次感受到这种令人愉悦的味道,秦守顿时就摒弃了对房间里烟味的嫌弃。
大口大口喝着果汁的同时,秦守也没忘记往嘴里塞食物。
因为是要聚会,所以这些毛熊国大汉带来的食物很多,这些食物大多数都便宜了秦守,成了他的囊中物。
这些食物都是熟食,和以往在山林间吃到的血淋淋的生食,是完全不同的口味,秦守吃的根本停不下来。
吃东西的时候,秦守也趁此机会观察着在场的所有人。
这些人在早上的时候,都在安德烈家门口出现过,有和安德烈年龄相仿的中年人,也有年龄更大些,头发都已经有些发白的老年人。
只是他们的快乐都是相同的。
不过更让秦守好奇的是,这个小木屋大约处于村子的正中心,照理来说这里的情况,这些毛熊国大汉的家里人都应该知道,怎么就没人出来阻止。
难不成毛熊国的妇女都那么通情达理?还是说这样的聚会并不多,今天是因为秦守在才能组织起来?也或许秦守只是这些家伙聚在一起玩闹的借口?
秦守更愿意相信是后两者。
也许平时这里聚集的人没这么多,气氛没这么热烈,喝的酒也没像今天那么多,但哪个妻子能接受丈夫每天醉醺醺地回家呢。
前世秦守一直都是孤身一人,并不理解屋子里这些男人的快乐,所以他也决定参与到这场热闹之中。
安德烈为了让其他人都体会下秦守的力量,一直怂恿其他人和秦守进行角力。
不同于对待安德烈的收敛,秦守在对待其他人的时候,一点都没有留力,将一个又一个跃跃欲试的毛熊国壮汉斩于马下。
肌肉与汗水的碰撞,让在场所有人的雄性荷尔蒙都不停飙升。
到了后来,秦守每打败一个对手,围观的众人就高喊一声“乌拉”,最后时刻,甚至差点连木屋那简陋的屋顶都要掀翻。
秦守对待其他人那毫不留情的态度,让安德烈充分感觉到他是特殊的,搂着秦守的脖子又猛灌了好几杯啤酒和伏特加。
终于,在这场聚会散场之前,安德烈被他自己灌醉了过去。
秦守一脸无语地看着这能把自己灌醉的家伙,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除了安德烈外,其他人基本也醉得差不多了,要把安德烈弄回去,这些显然是靠不住的。
“也不知道以前这些家伙喝醉了是怎么回去的!”秦守一边嘟囔着,一边用爪子勾住安德烈的衣服,试图将他放到自己的背上。
秦守也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居然送给了一个满脸大胡子的中年老毛子,而不是一位肤白貌美大波浪的小姐姐,内心的伤感都已经快要满溢出来了。
可只要想到短短的一天里,安德烈和玛丽莲夫人就带给了他家的温暖,秦守就没办法昧着良心,置喝醉的安德烈于不顾。
安德烈长得人高马大的,喝醉酒后还变得死沉死沉,其他人也醉得差不多了,帮不了什么忙,秦守费了好大的劲,才将这家伙弄到了自己背上。
掂了掂脚,确认背上的安德烈不会在他走路的时候掉下来,秦守这才用头顶开小木屋的大门,往安德烈家的方向走去。
西伯利亚春天的晚上,温度还是很低,秦守刚走出闷热的小木屋,就被夜里的寒风吹了打了个激灵。
背上的安德烈也在寒风的刺激下,开始扭动着身体,说着胡话。
是在觉得自己还没喝尽兴?还是在担心回家之后受到玛丽莲夫人的责骂?秦守不知道安德烈在说些什么,他能做的只有尽快将这喝得醉醺醺的家伙安全送回家里。
昏暗的月光下,一头棕熊背着一个人类,穿梭在乡村的小道间,慢慢走向村子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