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绝大多数的家长,在面对自己孩子时,所做出的决定总是那么坚决的。
当熊母决定要带着两只年幼的妹妹,提前离开现在居住的地下巢穴,回到雪山上的巢穴冬眠后。
不论秦守和熊二,还是熊思和熊念;不管是发脾气,还是好言相劝,都无法动摇熊母要就此离开的决心。
好在秦守早就知道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也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在熊二和熊母之间的争执愈演愈烈之前,将这对快要上头的母子分开,然后拉着两只略带恐惧的妹妹走到了巢穴的角落里趴下。
两只妹妹格外乖巧,哪怕心里也非常不情愿,还是乖乖的跟着秦守趴了下来。
引发争吵的导火索都被秦守劝离了,这场架自然是吵不下去了,自知理亏的熊二,带着心里剩余不多的怒意,也凑到了两只妹妹身边生气闷气来。
熊母则是无奈的趴在另一边,静静地看着她所有的孩子。
孩子们之间的感情如此深厚,作为母亲她理应更高兴,可她也明白,所坚持的那种生存方式,才是对它们所有棕熊最有利的。
别看熊二现在这样舍不得两只妹妹,或许等妹妹们再长大一些,或者它自己在成熟一些,可能就会意识到,那么多棕熊生活在一起,会有多么不方便。
毕竟独自生存这种方式,是棕熊一族自远古时代延续下来的生活方式,是经过漫长的自然选择,筛选出来而刻录到血脉传承中的,自是有其独特的道理。
所以熊母对于熊二的顶撞,无奈之余却也没有其他的怨气,自家的孩子,能有什么好生气的呢!
熊二总归是小孩子脾气,在独自生了会闷气之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颠颠的一个劲地往两只妹妹身边凑,然后用粗大的手臂,将熊思和熊念搂了起来。
三只小家伙就脑袋顶着脑袋,气氛瞬间又变得和睦起来。
秦守也不去打扰这三只童心未泯的小家伙,学着熊母的样子,闭上眼睛,静静地趴在它们身边,倾听着它们的动静。
也许是明天就要离别,熊二和两只妹妹更加珍惜今晚还能在一起的时间,一直搂在一起,连睡着了都不肯放手。
看得秦守那个担心啊,生怕熊二在睡梦中又做出什么奇奇怪怪的动作,伤到两只相对柔弱的两只小妹妹。
只是秦守努力了许久,也没能将熊二的手臂扒拉开,连两只妹妹都牢牢地抓着熊二的胳膊,无奈之下,秦守也就只能由着它们去了。
幸好秦守的担心是多余了,直到第二天他睡醒了,熊二还是维持的原来的姿势,好好地搂着熊思和熊念。
环顾了巢穴里的情况,三只小家伙依然所在巢穴的角落里呼呼大睡,熊母也难得的没有最先醒来。
秦守用最轻柔的动作,从草垫上起身,然后蹑手蹑脚地跨过还在酣睡的熊母,慢慢地走出巢穴。
此时太阳刚刚升起,丛林间的薄雾,在茂密的树木间弥散。秦守只是在外面站了会,清晨的雾气就变成了露珠,挂在了他最表层的毛发上。
秦守抬起手臂,将毛发上的水珠吸进口腔,漱了漱口,就拉着巢穴入口处的木筏,朝冰窖走去。
熊母和两只妹妹今天就要离开了,他得为她们准备些礼物。
秦守小心地打开冰窖的入口,拉着木筏就钻了进去。
由于几乎一整年都没往里面补充冰块了,冰窖里现在的温度已经有些高了,里面储存的鲑鱼,也稍稍有了腐败的味道。
不过这微微的腐败味道,并没有让秦守感觉到恶心,反而有种莫名的食欲,搞得秦守满脸黑线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看来棕熊的习性,对我产生的影响越来越大了啊,以后不知道会不会变成一头彻底的棕熊!”
仅仅胡思乱想了几秒钟后,秦守就记起了自己来冰窖的目的,释然地笑了笑,全身心的投入到了搬运鲑鱼的工作中。
冰窖里的鲑鱼本来就码放得比较整齐,所以秦守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就将一部分鲑鱼转移到了木筏上。
等秦守拉着满满一木筏的鲑鱼,回到地面上的时候,熊母也已经起床走到巢穴外了。
看到秦守身后堆满鲑鱼的木筏,熊母很快就意识到了秦守的用意:“吼~这是要给我们带走的?”
“吼~是的!给你们带着路上吃!”
“这不行!这是你自己辛辛苦苦抓的,我们怎么还能带走!”熊母摇着头想要拒绝孩子的馈赠。
“妹妹们长大了,食量也变大了,路上的不确定因素太多,带些鲑鱼走,我比较放心!我可不希望它们再经历我们小时候那样的苦难!”秦守笑嘻嘻的反驳熊母。
当秦守抬出两只妹妹的时候,熊母就知道自己拒绝不了了。她现阶段的任务,就是用尽一切办法,将两只小家伙安全抚养长大,并且交给它们足够的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