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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花非常奇异,草叶茎秆皆是如血的红色,花叶如带,又长又宽,垂落下来盖住其下的根系和流水,层层叠叠地铺满了整个浅滩,一滩滩像摊在浅滩中的咸菜或是发霉的海菜。血红的潭水就是淌过这片发泡腐烂的草叶,才流入下面的深潭中的。发泡的红叶中抽出一根根暗红的细管,其中开着一朵朵奇异的如爪如蹼的鲜红花朵。白药从未见过这样的花,但无法否认这些花十分妖艳,令人移不开眼的同时,也让人没来由地不寒而栗。这些人似乎也有相同的感觉,原本跟在白药身后亦步亦趋的几人,走到了这附近,都停住了脚步,不敢再靠近。
更要命的是,这些花草还散发着一股像醉酒之人呕吐物的酸臭酒气。白药捂着口鼻,又往上走了一些,总算是看到了未着血红的泉水。
水潭之水,原是从左上山壁上渗出淌下的,形成了一面墙宽的薄薄的小瀑布。瀑布水淌下,灌入红色怪草生长的浅滩,最后才汇入到深潭。
白药取出银针和两三颗药丸,放在水下试了试,见都没有异样,才唤来远远等在一旁的几人,取来一些汲水的器皿,搬去分给下面的人群。
几人汲水分给躲在下方角落的人群,角落里立刻传来如获新生的欢呼,白药则趁着这个档口往旁边走了走。
人群所在的那方角落其实还不到整个石室的三分之一。整个石室并不是平的,而是从右上角往左下角倾斜的坡型。
山泉流淌的台地边上还有一处向上的洞穴,看起来像是个挖通山壁打造的石室,有个浑身青紫的人趴伏在洞口,似乎一两天前才被人狠狠打过,浑身都是乌青,似乎伤得不轻。越过那人可以看到里面的坡度更为陡峭,该是一处盘旋向上的楼梯。
“你还好吗?”白药温柔地问。
那人有气无力地抬起头看了白药一眼,他脸上青一块肿一块,满头满脸的糊满了不知是血痂还是污泥,没一块干净的地方。白药几乎看不清他的脸,只依稀能够辨识出,这大约是个四五十岁的男子。
男子没有回答,而是了无生气地趴回到楼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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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对方无心求助,白药也不勉强。“可否借过一下。”
男子连头都没抬,用嘶哑的声音有气无力地答道:“不要白费力气了,这条路已经毁了,出不去。出去了也是死。”
白药皱了皱眉,她自然不信,脚尖一点,轻松越过瘫倒的男子,三两步上了楼梯。
那男子还在楼下,冷冷地奚落说:“说了,出不去的。不如领受娘娘的恩惠,在此苟且一命。娘娘若是开恩,兴许会放我们一条生路。”
白药心中嗤笑,她还用这什劳子“娘娘”来恩赐?上一个说要开恩的“娘娘”早被他们打得灰飞烟灭了!
不过,没走两步,白药就懂了。楼梯转上去,不到七八阶,通道就被上面塌下来的大大小小的碎石全堵住了。看洞壁,这个楼梯还不浅,要挖出去是不可能的了。
白药失落地走下楼梯。山羊胡子和几个大着胆子跟来的人已经跟到了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