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药却是凑近了那厢房,听了片刻,朝屋顶韩诚挥手。“呲,快下来,房里没人了!”
韩诚还在犹豫,就见白药已经准备推门而入了,连忙跳下地,可他还来不及阻止,白药已经推门而入。韩诚是吓得心都跳到嗓子眼了,连忙一个箭步冲到白药身前。
可两人一撞进屋里,屋中当真是什么人也没有。
房间就是个普通的二进厢房,进门一个小圆桌对着一个香案,左右以雕花木栏做了隔断,槅门上的纱帘已去了,左侧是个什么也没有的浅间,原该是做书房之用,现在已经空了,地上灰扑扑的,不用过去都知道灰有多厚;中间圆桌之后的香案上燃着香,小香几一尘不染,其后挂了一副仕女图;右边倒是还有一张连着衣柜的那种双人架子床,只是床幔和被褥都去了,看起来无人使用,倒是没有什么灰尘。
可是,他俩在门口一直盯着,这房间也不像是有后门的样子,那群人还抬着东西,能去哪呢?
两人转悠了一圈,不约而同地把目光集中在整个房间最大的物件——床上。可韩诚把床板打开,里面却是一个空空如也的衣柜,什么也没有。“奇怪……难道有后门?”白药也凑上去看了,就是普普通通的箱底,什么也没有。
正在疑惑之时,开着灵感的两人感到衣柜下似有动静。韩诚、白药对了一眼,迅速放回床板,飞身梁上,收敛气息。
没一会床板就被掀开了,从梁上看能清晰看到底下的箱板没了,成了一个黑漆漆的大洞,七八名仆役打扮的青年陆陆续续从洞中爬了出来,几人揉肩拍腿有些疲态,但里面并没有那大汉和马尾女人。看来,其下必然别有洞天。
待几人都上来了,其中一名青年走到香案前,另一名青年却说:“算了吧,一会还要来呢,开开合合怪是麻烦的。”
“是啊,还有好几箱要搬呢,省点搬床板的力呗。”
青年有些犹豫:“可是,若让人发现了……”
“谁会发现呀?又没人会来这。”
“就是啊,谁会来?一会功夫我们就回来了,别关了吧。”
“马师叔和侯师伯都在下面,一时半会不会上来,就这么一会功夫肯定发现不了。还是赶紧搬东西吧,若是慢了才会被师叔怪罪呢。”
青年想想也是,转身跟几个同伴出了屋子,关上了房门。
梁上白药、韩诚听屋外脚步渐远,翻身落地。白药一把掀开那墙上的侍女图,其后果然有个机鞘,还是个颇为精巧的滑块机关,看起来不太好破解,好在那几人偷懒了。韩诚走到床下黑洞洞的地道边,朝白药“呲”了声催促她过去。白药赶紧放下画像,三两步赶了过去。那洞口还挺大,足有这张双人床宽窄,目测有一丈多深,一侧有几近垂直的阶梯。
白药心说,这床还好不睡人,不然谁睡在这么深一个坑上,还不得夜夜噩梦啊。
韩诚先行跳下地洞,没发出什么声响,观察了下洞内,确认无人,这才招手让白药下去。白药也没含糊,利落地下到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