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觉得自己表达得不够清楚，又加了句：“您之前受过的委屈我们都是清楚的，当时天策府发布了任务公告，奖金很丰富，只要找到神华集团当年的违法线索或者王立山本人的犯罪线索就能拿到300万的奖金，而且是上将军本人发布的。”

梁霄稍有错愕，当时他还是个学员，权限不足以进入任务专区进行查看，自然也不知道当时这条任务是谁发布的，发布了什么内容。

上将军怎么会关注这个案子了？当时梁霄和他素未谋面啊。

随后他马上反应过来，赤甲现在是代理上将军：“上将军，你说赤甲？”

没想到后者摇头：“不，不是代理上将军，是刚刚牺牲的……”

梁霄更疑惑了，300万购买线索，上将军显然也是给予了极高的诚意，当时招募梁霄时，梁霄需要天策府做出的承诺仅仅是帮他查林苏雪的案子，上将军从什么渠道得知了梁霄家庭的困境？

“伏羲，当时我家和王立山的矛盾，前任上将军做过些什么？他怎么知道这件事的？”梁霄直接调取伏羲的数据库。

“梁霄同志，月欺霜违规使用药剂对您实施救助时，李长戈立刻用积分和现金兑换了这枚药剂，引起了时任上将军的注意，调取您的资料库后，上将军以每条线索3万发布悬赏，在您激活x命格后，这个悬赏增加到300万，但很遗憾，我们并未接到有效证据。”伏羲回答得干净利落。

“原来我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欠过一个人情？”梁霄心中低叹一声。

上将军当时显然是觉得梁霄必死无疑，但对王立山这件合法但不合理的事有那么虚虚愤慨，于是亲自发布了一条任务。后来随着梁霄的价值增加，线索的价格也水涨船高。

“那个老头，自己都风烛残年，死在顷刻，还有空管我的事。”梁霄说着，轻轻摇了摇头。

“以前上将军在的时候，经常会发布这种任务的！”卢清浅走在梁霄的后面，低着头追忆着，“他说这个世界越来越深的怨念是因为仗势欺人，是因为冷漠，是因为邪念。他没法改变人性，但是可以尽自己所能缝补人间的裂隙……其实天策府里有很多不算那么好的人，比如说我，就是因为上将军的感化加入天策府。”

他是个讨债的，讨债的人手不会干净，这话说得也算是发自内心。

“梁总监，那个案件，王立山做的一切，在道德上人神共愤，但是在当时的法理上无懈可击。”卢清浅往前走了一步，“当时我们兄弟很想赚这笔钱，我们12个人到山城找了几天，但是能想到的办法只有把王立山抓起来打一顿……显然这不符合规定，所以我真的很想知道，您如果没有命格，打算用什么去报仇？”

梁霄回头看着自己的新助手:“现实是，我已经有了异能，其他的，不重要了。“

“重要！”卢清浅用力点头，“我家以前有个工程队……也不算很有钱，只能说条件不错，但是因为一笔工程款拖欠导致资金链断裂，对方一直在上诉拖时间，他们很懂法，很有势力，他们搞得我家一无所有，要不是上将军，我可能现在正在蹲监狱。我就想知道如果没有不平庙，普通人用什么办法可以让他们付出代价？”

梁霄一边走着，一边低头沉默。

“其实没办法的对么？”卢清浅问，“就像上将军说的，他已经是天策府的上将军了，但是还是没法让人间公正。”

梁霄没看卢清浅，但伸手精准地找到了他的肩膀拍了拍：“刚才我走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