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一个卡车司机深夜停留在内华达州的一个汽车旅馆。”

“巡逻车经过，看见满是鲜血的车窗玻璃上前查看，才发现他的手臂、大腿已经被啃噬干净，但他还在忘情地舞蹈。”

“被救出后，他说自己参加了一场街头深夜演唱会，与加州来的姑娘们围着篝火载歌载舞。”

“半个小时后，他的血液开始呈现黑色，在短短一分钟里由生到死，所有施救的手段毫无作用。”

“医院抢救室里的激光摄像头捕捉到了一段影像。”

李长戈帮梁霄翻到资料里的一页，上面显示尸体上飘起了人型的半透明物体，同时，抢救室的门缝里有黑雾飘入。

“目前为之，我们能确定的是，非自然死亡的生物有一定概率产生怨念，会以一种电磁波的状态留存。”

“而黑雾被我们成为食人种，他们通过吞噬血肉和怨念生存。”

“如你所见，他们可以附身在人类，动物或者物品上，一般在夜晚才能行动。”

“他们会利用怨念的记忆来幻化出近乎真实的场景，我们称之为幻墟。一旦幻墟出现，他们会吸引人类和附近的怨念进入，成为他们的血食。”

“有些食人种会藏匿在人体里或者附身在物体上，藏在人世里，寻找他们的食物。”

“但是近期国外也发现一些怨念开始强大到能够和食人种短暂对抗。”

“现在国外已经把怨念分为四个阶段了，普通的叫做怨念，能和低端食人种稍加对抗的叫做凶灵，他们还设立了另外三个名字，自下而上是恶鬼、凶神、魔神。”

“后面三个只存在于理论中，恶鬼甚至可以反噬食人种，凶神和魔神就更玄乎了……干脆可以猎杀食人种。”

李长戈介绍到这句的时候，稍稍注意了一下梁霄的表情，他们怀疑梁霄受到了怨念的帮助。

但是从幻墟出来的人记忆一般都是错乱的，就算是受到了帮助也未必记得起来。

梁霄脸上一点表情的变化都没有，多年的模拟庭审经验让他学会了了喜怒不形于色。

换句话说，就是一副僵尸脸。

“幻墟，就是那座幸福里公寓是吧？”梁霄慢悠悠地问。

“对，幸福里公寓已经拆除三年了，你所看见的一切都是幻墟。”李长戈把目光从梁霄的脸上收了回来，“一般幻墟都会让人感到幸福，放松警惕，你感觉怎么样？”

梁霄没回答这个问题，反问李长戈：“你们是藏在大夏深处，专门对付食人种的组织？”

“我们对抗的是所有非正常现场……不过现在非正常的好像只有食人种。”李长戈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颇为自豪的样子。“我们自称天策府，传说四更五更之间，天策府敲响锣鼓提醒众鬼归去，说实话，我们自己活得都像是城市深夜里的孤魂野鬼。”

月欺霜还想瞪李长戈一眼，他们是来招募的，李长戈这样的说话明显不利于招募。

但是想想这些年在生死间舞蹈，在绝望中独守，她只是默不做声。

梁霄想起林苏雪，她好像丝毫不把食人种放在眼里，当她出现在子夜的公寓时，食人种反而是她的血食。

她在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她到了哪个级别了？

吞下她的自己，又到了什么级别呢？

“人类可以直接与食人种对抗么？”梁霄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