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终于醒了吗?夜夜压在她心头的担忧,真的就此消失了吗?
身上沉重的枷锁似乎松脱了,白卿卿捂着脸趴伏在桌上,是不是,她的爹娘手足不会再似前世一般遭受牢狱之苦,是不是他们不会再有上辈子凄惨的下场了?
白卿卿心脏“咚咚,咚咚”地跳,跳得让她有些喘不上气,眼睛哭到发疼,恨不得能生出双翼飞回宣城亲眼见到家人无碍。
好想见到他们……
……
此刻的宣城,可称得上是巨浪翻涌。
在兵马将平亲王府围住之前,甚至一点风声都没传出来,突兀得让人骇然。
然而就是这般突然,平亲王锒铛入狱,皇上痛心疾首,竟被气得连着三日不见朝臣,可见事态严重。
昏暗幽森的牢狱里,偶尔能听见水滴的动静,除此之外便是呻吟和哀嚎。
宁宴的靴子在地上踩出的声音格外明显,他不紧不慢地往里走,狱卒解开锁链哗啦啦作响,坐在阴影里的影子动了动,慢慢地抬起头。
符杨宏血红的眼眸死死地盯着宁宴,看他在狱卒搬来的椅子上坐下,又挥了挥手示意,狱卒便恭敬地退开。
此处只他们二人,宁宴翘起一条腿,嘴角慢慢拉出一道弧度,“平亲王在这里住得可还习惯?”
符杨宏手上没有戴镣铐,甚至衣衫齐整,然而他的状况却十分糟糕,整个人形容枯槁,眼睛里的光趋近于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