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是什么意思?”向永康瞪着手机屏幕,好像看到了天方夜谭。“难道她想自己主持老头子的葬礼?”
江城的豪门圈子特别讲究礼制和规矩,红白都是大事,历来主持婚事、葬礼的,都是当家之主。
向晚晚这是要先下手为强,真的想吞下杜家?
“岂有此理!真是不把我这个当爸的放在眼里!”向永康抓起手机,不住地滑动着。
他想打电话给向晚晚,狠狠地责骂她一顿,可是翻了好一会儿,向永康才发现,他竟然没有向晚晚的手机号码!没办法,他只能打杜家大宅的电话。
电话一接起,向永康就破口大骂:“你这个忤逆不孝的逆女!你是不是……”
“抱歉,向先生,我是罗振。”电话那边彬彬有礼地问,“请问您是要找我们大小姐吗?请稍等,我请示一下。”
“你这是什么意思?”向永康怒火冲天地问,“难道我要打电话给自己的女儿,竟然还要预约?”
“那就要问向先生了,天下真的有当爸的不知道女儿手机号码这种事吗?”病弱但嘲讽的声音响起,电话被切线了。
“向总,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我们之间没有父女关系,你最多算是杜家的‘前’女婿而已,跟我大呼小叫?有话就说,没事挂了,我忙得很,没有时间陪你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你……你……”向永康坐在椅子上,呼哧呼哧地喘着气,额头上的血管凸出,仿佛要炸了。
“前女婿”三个字,狠狠地戳中了他的心病。
他对着电话吼道:“那个公告怎么回事?谁让你越过我发公告的?向晚晚,你以为自己有张遗嘱,就能无法无天了?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想主持葬礼?你有那二两肉吗!”
哦。向晚晚的眉头挑了挑。
看来这个公告效果不错,向永康被气得失了智,连自己说了多粗俗的话都不知道。
少了二两肉?就是说她缺个物件,不是男人,不配坐在杜家当家这个位置上,不配给外公主持葬礼?
就是说,哪怕他再对不起她-妈妈,对不起她,对不起外公。因为他是男的,他还是能坐拥杜家的一切?
想得真美。
如果那二两肉真这么金贵,怎么不去市场上称斤卖呢?
向晚晚心中不屑,却知道原著这个种马文世界里,男性身份就是如此贵重,向永康确实是这么想的。
在原著里,向永康理所应当地主持了外公的葬礼,随后带着一大家子住进杜宅,甚至理直气壮地坐上了润嘉集团董事长的位置。随后,向永康跟丁之远,一个已经另娶他人的前女婿,一个到处睡女人的未婚夫,就开始名正言顺地在杜家的地盘里争权夺势。
周围的人也视作理所当然。
因为他们说,杜家只剩一个外孙女了,没有男丁了。
向晚晚不想浪费唇舌跟他们解释什么男女平等的道理,有时候说得再多,不如用行动证明——
理、法、权、财,都在她手里。
发公告是第一步,以后啊,事情还多着呢,向永康这就受不了了?
向晚晚冷促地笑了一声:“没错,我就是仗着那张遗嘱,有本事穿回去找外公改遗嘱,否则,杜家继承人就只有我,明天的葬礼,就是我主持。并且,我不欢迎向家人到场。向总,我提前告知,希望你到时候不要不识抬举。”
她说什么?不欢迎向家的人到场?那岂不是说……向永康还想骂人,却听嘟的一声,电话挂断了。
“这个……这个畜-生是要气死我!!!”向永康大骂一声,跳起来将手机狠狠地朝墙上一砸,直把手机摔得四分五裂。
“好了好了……”齐宜珊吓得心惊肉跳,不住地劝着,倒水,找降压药。“别气坏了身子……”
“闭嘴!”向永康抓起水杯就朝她身上砸,吼道:“今天本来我十拿九稳,都怪你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弟弟!”
一个病得快死的女人都抓不到!
齐宜珊躲也不敢躲,被水泼了半个身子,唯唯诺诺地站在旁边认着错,终于把向永康的怒气压了下去,喂他吃了降压药。
“老向……”齐宜珊战战兢兢地劝着,“要不,要不明天咱们就……”
话还没说完,向永康又阴狠地瞪了她一眼。
齐宜珊都快哭了,呜咽说:“可是明天老头子的葬礼,来的都是豪门名流,万一吵起来,不好看……她又不认你……”
“明天去的豪门名流,哪个看的不是我的面子?她认识什么豪门名流?她算老几?”一颗药下去,向永康的血压已经降了下来,人也冷静了,心中盘算着:“丢脸的只会是她!”
“至于她认不认……哼!”向永康阴恻恻地笑了一声:“她不是说什么‘顺序继承人’吗?按理说,我现在就是她的第一顺序继承人,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