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鸿道:“好了,于师弟,原因你已经知道了,破个例吧。” 于长老斩钉截铁,毫不犹豫:“不可能,我还是那句话,只要我还是传功长老,这头牛就别想入门!” “师弟,执着了。”陆鸿叹了口气,“这些年,你的修为不进反退,你就没想想是因为什么?” 于长老反问:“师兄,如果知道就能想通,那还叫心结么?” 宫一丁想说话,可张了张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却是被自家师父封住了声音。 陆鸿像没事人一样,又道:“那只牛说他是人不是牛,既如此,收他入门又有何妨?” “他说是人就是人? “以照心镜一试便知。” 于长老脖子一梗:“照心镜乃是宗门至宝,岂能用在一只妖怪身上?” “无需争辩,事出有因,特事特办。”陆鸿摆摆手,“这是掌门的决定,照办就是了。” 言罢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于长老一口气憋在胸前,突然有种被架在火上烤的感觉。 若不是两个小辈在场,他非得好好问问自家这位师兄:我都那么说了,你还让我收牛入门?这是暗示我不适合当这个传功长老么? 可再怎么忿忿不平,也只能答应。 陆鸿这位掌门,脾气出了名的随和,争辩几句算不得什么,但只要他说出掌门的决定,就是已经下定决心,不容任何人质疑反对,还敢继续争辩,就是挑战掌门的权威了。 于长老又不是真不想干了,岂能做出那种自毁长城,亲者痛仇者快的蠢事? “把那只牛带过来吧!”于长老交待一句,拂袖而去。 陆鸿幽幽长叹,他这个师弟为情所困,已经偏执到偏激的地步,好在还知道退让,不算无可救药。 “徒儿!” “弟子在!”宫一丁赶紧上前一步,躬身施礼。 “你也跟着去吧!” “是,师父!” 宫一丁腾身追了上去,宫雨凝做贼似的悄悄跟上,却被自家师父低声叫住:“雨凝!” 宫雨凝轻轻一跳转过身来,两只小手背在身后,俏生生地回应:“哎,我在呢,师父您叫我?” “你干什么去?又想凑热闹?”陆鸿一张老脸拉得老长。 这丫头也不知道像谁,表面上看着文文静静,骨子里却非同一般的飞扬跳脱,性格之顽劣,放眼整个宗门都是数得着的。 宫雨凝一点都不觉得尴尬,娇声道:“师父——” “你个小皮猴子,今天哪儿也不准去,就在这儿陪我!” “噢!”宫雨凝不情不愿地答应,小脸皱成一团,两只大眼睛滴溜溜一通乱转,趁陆鸿不注意,扭头就往外跑。 陆鸿轻描淡写地一指,立刻将宫雨凝定住,不论她如何努力都只能在原地打转。 这一个个的,怎么都这么不省心呢? “师父!”宫雨凝急得跳脚,“让我去吧——” 拉长的声音又甜又腻,从小到大,她都是用这一手对付自家师父,向来无往而不利。 陆鸿眉头一挑:“你去做什么?” 宫雨凝理直气壮:“小远子也是我的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