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几个士兵稳住了驻退杆,又将圆锹拍了拍机枪脚架上的沙袋,重机枪班其余的预备射手,弹药兵,驭手和传达兵分别抱着备用弹药箱和冷却水箱蹲伏在战壕中待命。
中士班长紧握射击把手,对何炜喊道:“第一枪,好!”
二四式重机枪黑洞洞的枪口,从侧翼瞄向了冲来的日军步兵………………
为了防止误击,日军坦克上的机枪停止了射击,只有坦克炮在对一排阵地不断的扫荡开火,在短暂的减速后,日军战车又突然提速,直冲了过来,为首的两辆八九式中战车冲出队形,车后冒出一股黑烟像发狂似的冲了过来。
战车后的堤支队步兵第一中队中队长寥久雄举起指挥刀:“第一中队,冲锋!”
“攻击!突击!”
曹长,伍长们也吼叫着,指挥步兵们发起突击。
阵地前,突然爆出了疯狂的喊杀声,按耐许久的日军步兵壕叫着挺起白晃晃的刺刀发起了突击,从两侧聚拢涌入,顺着突进的两辆战车留下的前进通路发起了冲锋。
冲在最前,负责破障的日军步兵甚至马上就要接近一排设下的鹿砦拒马处,后续的日军步兵在冲过通路后也准备展开成散兵群突击,只是,没有任何一个日军步兵在冲锋时感到脚下的异样……
当两辆最快的八九式中战车像两头野猪一样猛冲到距一排阵地二百五十公尺时,两辆战车正好开上了何炜布置的反坦克陷阱。
轰轰—两声巨响,冲的最猛的那两辆坦克一开上去,铺在反坦克陷阱上的门板和下面用圆木搭建的顶梁便支撑不住坦克的重量,门板直接裂成两半,坦克车体直接垂直砸陷进了反坦克陷坑里,只有炮塔和小部分车身在地平线上。
另一辆发现有意外,来了个急刹车,可为时已晚,也陷了半个车身进去,前半车体斜着栽了进去,另一半车身还在沟外,坦克屁股高高翘着。
两辆坦克旁边,后面正在冲锋的步兵,瞬间失去了坦克的保护和遮蔽,裸露在一排的阵地前,除了那些已经越过坦克冲锋突击的步兵,绝大部分沿着坦克留出通路的日军都没来得及展开成散兵群,而是以密集队形快速突进预备展开。
这,是最好的开火时机。
就是现在!
阵地中,看到日军战车陷进去的何炜喊道:“开火!全排开火!”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机枪班长扣动扳机,二四式重机枪喷吐出了一串火舌,一条斜侧方的火舌如暴风般直射到了二百米内外的日军步兵中,根本来不及应对的日军步兵连神都没缓过来,就像割稻子一样被重机枪射出的七九重尖弹打倒在地,何炜身边的机枪班长面目堪称狰狞,因为他从来没有打过这么爽快的仗,扣着扳机就扫掉一片鬼子。
“他妈的,打啊!”
“跟着排长打啊,狗日的战车趴了,弟兄们!”
寂静的一排阵地像被点燃的汽油桶,瞬间沸腾爆燃,一班长葛贵财看着被打死的日本兵,整个人眼睛都红了,振臂一呼,也在战壕里兴奋的下令开火。
砰
砰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一排士兵们纷纷开火,三个班的中正式步枪和一班的捷克式轻机枪也加入了战斗,从正面向日军射击,一班的轻机枪手江起龙此时也不用捷克式轻机枪来点射,同样扣着扳机照着前面就是一通扫。
紧跟着,由重机枪排的王排长指挥的,部署在阵地右翼的第二枪也开了火,和何炜指挥的第一枪与一排正面的步枪轻机枪构成了一股交叉火力。
二四式重机枪响了,捷克式轻机枪响了,中正式步枪响了。
正面,左翼,右翼,正射,侧射,斜射,所有的火力都集中在了那两辆坦克掉进陷阱后留下的开阔地,那里,也正是日军步兵冲锋的通路,在各处交叉火力的覆盖下被死亡和血腥的阴影所笼罩。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何炜架起了自己的捷克式轻机枪,在重机枪旁边,开火,一颗颗金黄色的弹壳被抛出,枪口冒着热焰射出了复仇的子弹。
两挺二四式重机枪,两挺捷克式轻机枪和二十多支中正式步枪一起开火射击,二百米的距离,尽管不少一排士兵用步枪的射击准确性不尽如人意,但准确性不够却架不住步枪多,无情而又猛烈的火力瞬间吞噬了日军,饶是日军再精锐,也不可能在战车突然掉入陷阱后立刻反应过来,可以说是被打蒙了。
交叉火力之下,一排的鹿砦工事前几乎成了一片死亡地带,到处都是措手不及被打倒打死的日军,有受伤的日军在凄厉惨叫,伤兵在乱爬,尸体血泊中步枪和钢盔,背包,成排的子弹散落一地,攻击的日军步兵完全陷入了混乱,而日军的坦克,也因突如其来的状况而陷入了停滞。
叮叮咚咚—子弹打在日军坦克上扭曲弹开的撞击声,日军步兵的惨叫声,混乱的呼号,叫骂声和指挥命令声交织在一起。
何炜把一个弹匣很快打光,看着远处的景象,心中快意无限,这就是侵略者应该付出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