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漓对于这位风云人物突然造访,有些不明所以,她一个养伤至今的病号,能有什么值得她偷闲来探望的吗?
“你可以当作,我是在……拉拢?”
毕竟到现在,新选议员的事情已经流传开,而最有希望当选之一的兰,已经得到西洲上下绝对的支持。
说她在拉票,也算合理,但这种面谈的方式,效率不会太低了吗?
“我知道你的疑惑,对此,我本来不想解释什么,不过若这个人是顾组长……
直白的说,我在意的是强者,能直面律者的强大之人,而不是只会缩在他人羽翼下,瑟瑟发抖的虫子。”
虫子的认同,在她看来,一文不值。
“……”顾漓沉默。
“好了,既然是拉拢,我们来谈点什么吧,比如你的亲人,尤其是你那个……叫顾砚的弟弟。”
兰的微笑冰冷而神秘,顾漓从其中感知到了危险,以及无法表述的恐惧。
她……是什么意思?她是什么目的?
“你想做什么!”
“嘘,冷静。”
顾漓被束缚在病床上,无法挣脱,力量更是调动不了一丝一毫。
她好强。
“我好像没有对顾组长流露恶意,是你先怕了,在怕什么?”
“不愿意说?呵呵……那算了。”
那股束缚她的能量钻入血肉,滋润肺腑,驱散伤病。
这个兰真的在帮她?
可刚刚提及“顾砚”这一名字的瞬间,兰的神态又是那样充满攻击性,哪怕并未有意表露。
像是……窥伺猎物的肉食者。
“顾漓组长,你恨律者吗?”
“哪个?”
几番惨烈战斗,组员六个仅剩两人存活,“组长”也成了一个空荡荡的名号,苍白无力。
恨吗?能不恨吗?
兰目光玩味,却垂着眸道:“所有。”
不等顾漓有所回复,她抽出骑士剑。
“你……也对律者抱有敌意,对么?”
她的剑,轻轻贴着顾漓的身躯划过。
“你身上,有罪人的枷锁。
需要我为你砍断吗?”
那是什么东西?顾漓不知,但她的身上哪有什么枷锁,兰的剑尖所指的,是自己的心脏。
“相信我的判断,这世界上也只有我能为你打破枷锁,这种肮脏的东西,不应该挂在人类的身上。”
“别……我不需要!”开玩笑,这一剑下来,死的可是自己。
“你要拒绝面对真实的自己吗?你要背着罪人的力量,被律者套上枷锁吗!
仔细想想,有没有什么时候,突然使用了不属于自己的力量,突然拥有了不可置信的能力……
枷锁之所以为枷锁,是囚禁着佩戴者的生死存亡,你的未来尽由律者操纵,换句话说,它锁死了你的结局,至于结局是什么,也许……是家破人亡?”
闻言,顾漓面色不定,
“他们才是罪人,而被枷锁囚禁的你,只能是奴隶……力量的奴隶,宿命的奴隶,自由的奴隶。
他人施舍的力量,无法摆脱的未来,失去自我的意识,哪怕是这样,你也要背负,也要面对吗?”
“让我的剑替你解脱吧,只有我能帮你。”
“来接受我的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