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种对于全人类而言的新奇的东西,他却没表现出多大兴趣。
“不好意思,忘记了徐议员并没有参加会议……这算不算从此君王不早朝?
唉,需要你的地方很多,聚集地合并,灾后动员……你们想过个好年,怕是要费不少力气。
当然了,白焉伤病未愈,没人要求你舍小家为大家,不过……她有成为我们同事的想法吗?”
不等徐慕迟诧异,莱文斯简单说明了会议的情况。
“以后我再问问她吧,她现在……”
白焉一动不动躺板板,徐慕迟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脸,她才眨了眨眼,示意自己还活着。
“药劲是不是有点大了……”
“不是这个的问题,我只顾着效果,没考虑到口感。”说起来奇怪,莱文斯做出来的东西,总是莫名其妙的难吃难喝。
是诅咒吧,好恶毒的诅咒!
“总之还是多谢了!”
没有莱文斯帮忙治疗,以异能者的手段和常规医疗,白焉没有痊愈的可能。
“不敢当,独自面对衍之律者的她,可不亏欠这世界上任何一个人。”
徐慕迟神色复杂,看着白焉。
这女孩,学剑是为了她,杀敌是为了她,这份陪伴如此炽热又重若千钧,徐慕迟都茫然得不知道该怎么去承接。
不过,要真是因为这样的迷茫而错过了什么,她才是白活了。
莱文斯走到窗前,不知道从哪里端起一杯茶。
伤员过多,直到现在医院里还搭满帐篷,从楼上看,那一片白格外刺眼。
“这就是所有人都在为之牺牲的世界,你们,他们,一个个都如残烛般在风雨中摇曳,也和这个世界本身一样,真的……”
咔嚓,茶杯出现裂纹,却滴水不漏。
“真的好脆弱。”
“你是想说,我们的挣扎也只是以卵击石吗?”
身为律者的莱文斯,对于崩坏了解更多,哪怕真的是这样的结论,徐慕迟也早已习惯。
“不,我想说,也许世界本身就是易碎品,就好像镜子,但哪怕是镜子,只要你从其中看到了自己期待的景象,破碎与否,也没那么重要。”
一方面,短暂的深刻比不过长久的美好,但当一个人意识到自己幸福着,欢喜着,憧憬着时,已经不枉此生了。
另一方面……祂又在期待,这片土地呈现出怎样的风景呢?
“输赢……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顾砚他太看重得失输赢了。”
“恐怕没人不看重吧?”
莱文斯摇了摇头,“我要说人类会赢,你信吗?”
坦白说,徐慕迟不敢信。
“既然所有人都觉得赢不了,为什么还在抵抗呢?输不接受,赢不接受,怎么能说看重输赢。”
“……”
“他认定的输赢和我们不一样,只是恰巧不冲突,才有合作的机会。”
输不一定更糟糕,赢不一定更美好,相比输赢,他们所追求都只是更彼此符合期望的将来。
“那依你来看,人类会输吗?”
莱文斯眸光黯淡下来,但也只是一瞬间。
“其实,我们从来没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