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安然闭合,发丝好像随着呼吸飘动,她睡得很香,岁月静好,哪还有一丁点负伤昏迷的样子。
她何时见过我熟睡得如此安静的样子?这是徐慕迟第一反应。
“虽然我没见过你熟睡,但你刚刚偷看我的时候,也是这么安静。”
“呃……”
白焉说是不擅长绘画,只是因为她的作品,都是百分百的真实性,零的艺术性,无论是形还是神,都在笔下惟妙惟肖。
她的心思灵活,手也巧。
房间到处都是的画中不乏白焉的一些见闻,有在高楼之巅绽放的恐怖怪花,有撕咬同类的人,逃出生天、喜极而泣的人……
这些场景都一幕幕展现在观赏者徐慕迟的眼前,她像是以白焉的视角回到过去,旁观一切的发生。
或许这个女孩丢失的,不仅仅是记忆。
作品所描绘的,不仅仅是画中物,更能看出绘画者的情感。
但,徐慕迟以白焉的视角所观察到的,和照片、监控,几乎没有区别。
她的情绪没有任何涟漪,无悲无惧——至于喜乐,目睹了这些还能乐的,心理变态无疑。
没有了情感的绘画者的作品,与相机摄像头,或许并没有区别。
悲伤和恐惧,这是她所失去的情绪,她也描绘不出应有的情景。
从这些方面来讲,白焉的手,已经不适合握着画笔了。
不过这手开枪倒也利索。
徐慕迟不在乎这些,别人愿意,就画着玩,没什么不妥,甚至自己安眠的画像,她很喜欢。
至于白焉,她自己更不在乎,打发时间才画的,所以她才说,
“还有,是实在无聊,才想把没有忘记的画下来。”
她怕一扭头又忘一次。
“无聊……要不,出去走走?”
闻言,女孩的眼睛一亮,她不管外面什么情况,就算是想管也管不了,徐慕迟亦然,浑身还是疼,想着走走能不能缓解一些。
“好啊好啊!”
“这么放心跟我出去,不怕我把你卖了?”
看着白焉灵动活泼的样子,徐慕迟压抑的心情莫名顺畅许多。
就好像烦躁不安时,吹过的一缕轻盈的风。
“五五分成,少了不行。”
“……”
“嘿嘿,”白焉狡黠一笑,“你肯定不会害我的。“
“我直觉很准!”她又补充道,至少这一次肯定准。
事实也确实如此,退一万步讲,单凭白焉从原罪之一的手中抢过来自己的命和律者核心,徐慕迟必定会保她无忧。
她一直追求的,就是守护,守护这一词被践行得很辽阔,装得下全人类,自然有她这位小恩人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