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之前已经打探清楚,校长喜欢威士忌和女人,下次只要趁热打铁,这单子就算成了。
当晚,松平凉介就去新东京的底层商业街嗨皮了。
空气中弥漫着深夜食堂飘来的拉面香气,他美滋滋地漫步其间,享受着下班后的放纵。
他躲进一条狭窄的小巷,敲了敲一扇无标记的门,里面一个漂亮姑娘用挑剔的眼光打量着他,直到他拿出一叠钞票才向内避开,允许他进去放松。
“来,来,喝酒吧!”里头几个酒鬼招呼松平凉介进去一起饮酒,他把领带打开,扑进欢场当中。
侍者将上等的清酒满上,薄荷般的液体诱人地映着昏暗灯光。
他喝了第一口,感觉就像被久违的爱人拥抱一样,有烟熏的气息,又很柔滑。
闭上眼睛,松平凉介让酒精发挥作用,沉到一个权力和金钱都无关紧要的自由空间。
在那里,他可以品尝自己努力得来的一丝欢乐。
小雨落下,但被高层建筑的顶棚所拦截。
新东京的底层街道永远是黑漆漆的,松平凉介消费了4万多円,随后就愉快地离开了。
纵使时间很晚,新东京还是充满活力。
流浪猫四处寻找残羹剩饭,喝醉的白领们坐在地上强撑着避免睡着,打扮成女高中生的警视厅密探在四周有说有笑地穿行,在制服下藏着手枪。
松平凉介迷迷糊糊地站着。
他忽感到一股紧张的情绪,冰冷的意识爬上脊椎,令他脖子上寒毛直竖。
有人在跟踪他?
松平凉介转过身,总感觉自己浑身发冷。
他赶紧回到之前的小俱乐部,门口站着的漂亮女孩仍然瞪着他。
松平凉介摸摸口袋,这次的现金是真用完了。
她指着他背后,让松平凉介紧张地转身离开。
不安的情绪紧紧缠在松平凉介身上。
雨越下越大。
终有一些雨水越过高楼落在地上。
松平凉介模糊看到细雨中,街道上站着一个巨大的黑影,好像在等自己。
“什么……什么啊……”松平凉介浑身一哆嗦,感觉像自己看错了。
刹那间,那黑影就猛扑过来。
松平凉介只觉得自己的手都快被拉断了。
瞬间,他被拽进了一条无人的垃圾小巷当中,倒在地上。
“等——等等——”松平凉介抬起手,浑身发抖,“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我有钱——”
张肃的大手抓住松平凉介的胳膊,用力扭了一下。
随着一声“啪”的裂响,他的整条胳膊就被拧了下来,松平凉介痛得惨叫一声,蜷缩在地上,眼泪鼻涕横流。
他再一掌拍击松平凉介的胸口,气劲贯穿全身。
张肃磨炼已久,把气劲打磨得流畅丝滑,沿途瞬间击碎了松平凉介的全身骨头和肌腱!
“呃——啊——”松平凉介发不出声音,痛苦深入神经,如大浪反复拍打意志,令他瞬间失却一切反抗和叫喊的力气。
浑身上下仿佛都陷入了一团混沌的棉花当中——松平凉介无比绝望。
自己是做错了什么事吗?松平凉介朦胧想着,只不过是小时候欺负同班同学,在大学入学考试中作弊,为了一点钱当了多年老赖,开车创死过流浪动物,在安心院怒而殴打一个叫早穗的女孩,以及把便宜食物卖到学校……
紧接着,他就看到张肃两指成枪,毫不犹豫地刺了过来!
痛!
痛啊啊啊啊啊——
松平凉介双眼被戳爆,然后张肃将指头狠狠拔出!
血泉飙飞……!大仇已报!
这样,松平凉介就能体会到残废和致盲的感觉!
脚步声传来。
背书包的jk密探们来了,她们是新东京压制罪犯的特殊团体,其中也有应用机械心脏的改造战士之类。张肃抽身离开,不必纠缠。
无疑,有人会来抢救松平凉介,然后让他背上离奇沉重的医疗债务。
这个畜生会被新东京的规则碾碎。
张肃攥了攥拳头。
他转身离开,消失在庞大的新东京当中,犹如一滴水回归人海。
城市无边无际,仍然炎热、沸腾、混乱,好似一个璀璨的蒸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