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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毕之后,张肃把钱都交给莲雾,免得他的钱被诅咒给烧毁,银行也查不清消失的钱去了哪,还好恶魔身上爆的金币足够补全。
不过为了避免类似的事再次发生,从此张肃请莲雾帮他打理资金,让他的钱不至变少,反而增多。
“!”莲雾对张肃竖大拇指,“避开恶魔,我们也能,好好生活,赚自己的钱。”
“钱只是一般等价物而已,更重要的东西是人,但愿我们能摆脱过去的阴影,轻装上阵。”张肃总结。
“规划,赚钱,建设!”莲雾来了精神劲,因为是从此要把张肃的钱纳入管理,所以她感觉责任格外重大,一定要让张肃变成有钱人才是。
她坐在桌子前埋头努力,两只脚一翘一翘。
随后,张肃带怜央去找她家的老房子。
今天怜央的打扮最可爱,上穿新买的白皙水手服,搭配及膝红黑方格百褶裙,脖子上系着宽松的黑领结,洁白的圆领袜套在脚上,搭配棕色乐福鞋,皮肤光滑干净,姿态无可挑剔。
发型花1500円修过,刘海整整齐齐,余下的顺滑披散,在好看的脸庞两侧微悬,她拿神秘莫测的眼光打量周围,好似总在对四周评头论足。
张肃搭出租车,按怜央所示方位到达。
“那么,这里就是我的家啦。”怜央在旧东京涩谷区的荒凉街道上驻足。
旧东京涩谷区宇田川町14号,邮政编码150-0012……怜央微微一笑。
涩谷区曾经是个繁忙的商业街区,现在这条街静得出奇,空无一人。
废弃的车辆锈迹斑斑,分列两侧,车窗早已被浪人粉碎,杂草从路面的裂缝中旺盛生长。
两侧的建筑都已是空壳,混凝土和钢筋穿过摇摇欲坠的外墙。
大自然已在开垦人类留下的废弃之地,藤蔓爬生,树木发芽。
怜央头顶的轻轨线路整段地缺失,布满灰尘,时间似乎在此停止。
在她面前,印象中精美的三层小楼也已废弃,门扉开裂,窗户破碎,明显有人入侵过的痕迹。
“阿拉阿拉……好像有不速之客呢,虽然早已有心理准备……”怜央轻巧地推门进入,扫了一眼玄关旁边的鞋架,上面堆了好几双散发恶臭的拖鞋、运动鞋以及板鞋,全都缺乏清洗,污黄黏附。
“呃啊啊!”
“是谁?”几个拾荒者和浪人推开障子门,跑到外面的木地板上,恶狠狠地看着怜央。
“还是跟过去一样呢,这些锅子,还有刀……”怜央站在油污未净的厨房里,幽幽地看着老旧电器,满眼都是过去的印象,和她记忆与梦里的情景一模一样,叫她感觉苦乐参半。
转过头,她看到这些邋遢的家伙已然逼近,外面的地板上堆积着临时搭建的铺盖卷和成对的瓶瓶罐罐。
“喂,你这家伙,大摇大摆地走进别人的房子里!”长胡须的浪人拿起武士刀,瞄准怜央。
“这里是我的房子。”怜央轻声说,“还没人把它从我这夺走。”
“听听这小妞瞎掰。”一个瘦骨嶙峋、牙齿腐烂的男人嗤笑,“这是我们待的地方,在这快一年了,你说是你的?”
“为什么不现在赶紧滚蛋呢?去你的,混蛋!”
“你们不知道这里死过人吗?”怜央微笑,“在你们脚底下的榻榻米下面,在中空的梁木上,在宽阔的壁橱里,都曾经藏过尸体,美丽的、罪犯的尸体哟。”
窃据者们面面相觑,有些紧张。
“别瞎说啊混蛋……!”其中一个浪人怒斥。
张肃闪身突进走廊,挥出一拳,气劲狂涌而出,犹如暴风,瞬间袭掠四人。
“啊——”
“该死——”他们只觉得像是被台风给卷走了,身体顷刻间失去平衡,任自己怎么抓握、踢腿也没用,一下就掀飞出去,好似炮弹一样直落向走廊远处,在远处的地上倒成一片!
“哇呀呀呀——!”浪人抓起武士刀,爬起来后就飞快地朝张肃冲过去。
张肃面不改色地迎敌。
他向前踏出一步,随后以附气之拳猛震刀锋,气流瞬间将浪人手里的刀锋震碎,余波也晃得他手臂酸麻,叫苦连天。
浪人往后一退,心中战意顿失。
张肃再一推,对方便感到四肢剧痛,往后直直仰躺倒下,嘴里惨叫!
“救命——救命——”他们从头惊到脚底板,宿醉的酒一下就醒了。
“滚。”张肃一挥手,他们便赶紧抱头鼠窜,连东西都顾不上拿,赶紧从房子里逃走。
怜央默默看着四周。
她脸色平静,目光遥远,淡妆让她的嘴唇呈现出一缕光泽。
“谢谢。”她的声音柔和又有礼貌,身上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花香味,那是新施用的香水气息。
张肃打量着剥落的壁纸和布满灰尘的地毯,因为窃据的人没把这当成自己家,所以他们毫不珍惜。
“虽然已经很长时间了,但这永远是你的家。”张肃说。
怜央眨了眨眼,一股情绪掠过心头,很快放大成悲伤。
“所以这就是我的家,我和妈妈最后生活过的地方,很快我又要回监狱里去,但是我又不可能住在这里,奇怪的人还会来敲门的,我怎么敢一个人住在这?”她用一种哀恸的语气说。
“没事的,怜央,没事的。”张肃安慰她。
怜央抽噎起来,她靠近张肃,头紧贴着,身体因哭泣而一颤一颤。
张肃什么也没说,只是让怜央释放压抑的情绪。
最后,抽泣声平息下去。
怜央抬起头,擦去红眼睛里的泪水。“对不起,我只是……”
“没事的。”张肃给她纸巾。
“那么,很快我们就要走,但谁能保护这个地方?”怜央叹了口气,厌恶地看着窃据者们留下的锅碗瓢盆,毫无审美可言。
他们绝不会像怜央一样爱惜此地,毕竟是白抢来的住处。
“那就……把这房子卖了吧。”张肃环顾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