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单户的,那么他肯定是被强征的,那只要短时间内没有什么军队占领信都,那他也不会被强征走,自然就不会是我军的敌人。
至于怎么处理,那是将来治理信都之人的事,跟刘将军没有什么关系.
毕竟什么事情都要等到打败车骑将军王堪再说。”
张宾听到褚翜的话,却对褚翜郑重的行礼,然后开口道,“刘将军的确仁义。”
褚翜已经习惯的刘泰的操作模式,甚至这种对占领地区,对当地世家进行抄家,然后果断把这些抄家所得一部分分给了将士们,一部分拿出来作为俘虏的遣散费用.
当然最重要得还是从当地豪族手中拿到田契,这些会作为跟当地宗族世家交易的筹码。
而这种田契在战乱时,交给单户的百姓是守不住的,能守住的唯一方式就只有集体力量.
同时当地的世家、豪族、以及强大的宗族这些人手中也有蓄奴传统。
尤其西晋时期,世家几乎进入到了巅峰,就算是人口统计时,世家手中的奴仆,也都不计算入正常人口的。
对当地世家来说,在刘泰提出田地换人的建议时,别说百亩田地,就算是十亩田地也是合算的。
毕竟现在天下大乱,哪里不都是逃难的人,人本身才值几个钱。
他们真正在思考的是要不要趁着这一次投资刘泰本身。
比如说直接便是让自己家里面识字的庶子旁支什么的加入到了刘泰的军队中。
大不了自己多捐点钱,能够一进来就当个底层军官,甚至刘泰身边的主薄。
而不是进来当一个大头兵,毕竟大头兵又太危险了。
所以,刘泰愿意拿出田亩换人的建议,基本上当地世家都是答应的。
并且因为有过了一次操作,对田地价格把握得更准确,甚至能进一步压价。
而当地的士族也不感觉刘泰自己亏了。
他们或多或少也明白,哪怕只交易一两个人,至少也承认了刘泰对信都的统治。
若不听从刘泰的,那刘泰的这些田地是哪里来的,他们可是清楚的很。
所以愿意投资刘泰的便丢几个识字旁支进来做军史,若不愿意投资刘泰的,也跟风用奴仆换了田地,至少他们不亏也就是了。
而刘泰对这些也就默默看着,并不多说什么。
因为这些田某种程度上可以看成是他们的买命田,或者成了让他们自由的赎金田。
什么样的田无所谓,至少通过这样的方式把这些士卒招募进来,能减少他们的抵触心理。
这一点对刘泰来说是非常重要的,能够下降自己的管理成本。
而通过这样的方式进来的人,不是说不会成为逃兵,而是成为逃兵的概率要小很多。
至少对刘泰来说,基本上只要一周时间,如果他们能适应得过来,基本上都会留下来。
如果适应不了,没有家人的他们回不了家,有家人的怕是他们的族人也不想要这已经拿到手的土地再吐出来。
与之相反,这里有饭吃有战友,虽然训练时辛苦,但在乱世至少给了一条活路。
而通过了这样的方式,刘泰在信都这里招募了大约两千多人,算上刘泰原本的军队,直接便是扩充到了五千人。
这让刘泰不得不拆解了大约五百人的组织架构,将这些新兵重新组织起来。
当然,真正让刘泰头疼的到底还是军史人数不够,唯一值得庆幸,当初军史让他们去培养继承人,现在也就只能硬着头皮先让这些人先顶着了,希望他们能够一边实践,一边学习。
同时刘泰也开始对这些五千人进行基础的训练,体能、组织力、纪律……
此刻的刘泰很不得一天的时间掰开来当做两天花,但是最终的结果,也就只是能够让他们跟着他们队伍之中的老兵行动。
战争的时候能够发挥多大的作用,说实话刘泰也不知道。
但这样的过程终究是要走的,自己的军队也不可能永远不扩建。
现在的自己也就只能相信自己建立起来的屯长负责军事技能培养,军史负责大汉思想建设的方式能够真正发挥出一点作用来,不求他们能发挥出多少作用,能够在战时不捣乱就行!
只不过,老天也没有给刘泰太多时间,甚至不到十天,石勒便派遣了信使过来求援,晋军车骑将军王堪已渡过黄河。
刘泰没有任何迟疑,带上五千士卒马上出发,直接便向魏郡所在直接而去。
这次倒不需要昼行夜出,却以最快速度赶到魏郡,田禋带着大约一千士卒来到刘泰面前。
此刻的田禋看着刘泰像带着几分的欣喜,又带着几分黯然道:
“在王堪率军渡过黄河后,内有冉瞻配合,外有石勒将军强压,乞活军被石勒将军征召。
如今愿意留下来的跟着将军的,只剩下我身边这些人了!”
“哦!?”刘泰听到这话,却拍拍田禋的肩膀说:“兵贵精,不贵多,我再给你两千人,以想办法伪装成三万人,大张旗鼓,弄得人尽皆知,而我作为先锋,继续跟石勒汇合。”
“将军的意思是?!”田禋不由带着几分的疑惑。
“伪装成楚王的援军!”刘泰沉声道,“我会把军中实力较弱的军队给你,然后带领精锐跟石勒将军汇合,在晋军以为我们会在等大军汇合后才会决战时,果断发动决战,从而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田禋明白了,田禋会走得慢一点!”田禋思索着却对刘泰道。
张宾在一边听着刘泰的话,神色中却是不可避免的带着几分惊讶。
至少在张宾看来,刘泰几乎是无中生有的创造出决战时机,尽可能提升己方胜利机会。
真是天生的名将啊!
一路行来张宾心中不由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