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哲森沉默了一阵,问道:“为什么?”
程赫阳捧腹而笑:“你赌我这一轮不会用掉关键的骑士牌,而我手中剩下的除了骑士就是三张叛军牌,所以你这一轮必不可能出国王,出骑士可以为你确保比分领先的同时在接下来的对局中将我的骑士牌锁在手里。出叛军再度促成平局,你就能拿到下一轮关键的先手。”
“……”余哲森欲言又止。
“可惜啊,我算到了你的计划,并且找到了唯一的胜利方法。”
“所以,你的牌是骑士吗?”余哲森挠头。
“没错,我的牌是骑士。”程赫阳主动揭开了自己的盖牌。
余哲森叹了口气:“首先,你的推测是建立在我依然拥有‘先手必胜’的能力这一基础之上的,但我之前说自己已经无法再发动预测能力是真话。”
程赫阳的眉毛抖动了一下,眼角骤然张到最开。
“其次,我确实知道这一轮我自己用的是什么牌。”余哲森笑了笑,“当然,是在你放牌之后才知道的。”
在程赫阳怀疑的目光之下,他把自己剩下的三张牌正面朝上放在桌上:“在你放下牌之后,我就查看了自己剩下的牌。但确定我随机摸出的那张牌就是我想要用的牌之后,我就放弃了换牌的机会。”
“你说什么……”
“你沉浸在自己的推理之中过于兴奋,都疏忽了继续探查我的思维吧?”
“呵呵,即便如此,我的推理也是完全……”
“完全错了啊。”余哲森翻开了自己的盖牌,“因为我的牌,是国王。”
牌桌之上,戴着皇冠身着华服的“国王”对程赫阳的银甲骑士形成了碾压。
“这不可能!”程赫阳双手重重地捶在桌子上,从喉咙底下发出绝望又难以置信的嘶吼。
“很遗憾,你找到了自己唯一的一种输法。”余哲森的手离开了牌桌。
虽然他们各自手中还有三张牌,但游戏在他用国王牌抓住程赫阳唯一的骑士牌的那一刻已经结束了。
他手中剩下的三张牌对程赫阳剩下的三张叛军,无论如何都是一胜一负一平,最终他会以4比3的比分获得胜利。
“不可能……”程赫阳的口中还在喃喃着“不可能”,他始终无法相信自己会输。
“其实你横竖都已经耍赖改动了牌型构成,为什么不做的彻底一点呢?”余哲森摊了摊手,“硬要在九张牌里塞进一张会成为破绽的骑士牌,你是对自己的能力太过自信了吗?”
程赫阳双手撑在桌上低着头,不甘心地说道:“你懂什么……那样的胜利,对我来说有什么意义?你以为我需要用那样的胜利来证明自己吗?”
“我确实不懂你在想什么。”
余哲森摘下了目镜,虚拟空间连接瞬间断开,他和程赫阳回到了彼此对峙的现实之中。
“余哲森!”下方传来了于清雪惊喜的喊声。
她已经靠自己的不懈努力挣脱了绳索,离开吊台站到了地面上。
于清雪原先所在的那座吊台现在已经降到了地面,虽然对局没有真正完成,但游戏系统默认是余哲森以4比3战胜了程赫阳。
余哲森脚下的平台底板也还有最后一枚锁扣支撑着,从各种意义上他取得了完胜。
此时站在连接桥高处的程赫阳发出了一阵笑声,吸引了余哲森和于清雪的目光。
下一秒,他站到了连接桥的护栏上,如飞鸟展翅一般张开双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