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胡侃烂话之际,咔嚓一声,锁开了。
五月雨樱抹了抹额头的汗水松了口气, 总算弄开了,没给主子丢脸。
七海沙纪迫不及待地推开门闯进了余哲森的家, 五月雨樱为她按亮了客厅的灯。
“哇, 没想到还蛮大的,有两间卧室?”七海沙纪喜出望外。
“你别高兴得太早,那间应该是于小姐的。”
“客厅也不错啊,反正是夏天,打个地铺很简单的。”七海沙纪十分乐观。
孙鸣航扶着额头嘀咕道:“我忘了你们日本人就喜欢睡地上。”
七海沙纪十分损地说道:“你还比余哲森早参加工作,怎么混得差距这么大?”
“你羡慕他吗?我反正不羡慕。这房子是不错,拿命换的。”孙鸣航抱着双手靠在门口说道,“吾宁曳尾于涂中也。”
五月雨樱瞥了他一眼:“你说的什么东西?”
“听不懂了吧,中华文化博大精深呢。”
“是说与其身居高位受重重束缚,不如安于贫贱的隐居吧?出自《庄子》。”七海沙纪接话。
孙鸣航对她能回答上来这一句感到十分惊讶。
“白洲喜欢研究梦境,和我讲过庄周梦蝶的故事,后来我就自己去研究了一下庄子,书中的故事都很有哲理。”
“爱情让人变得无所不能是吧?”
“这很正常,你喜欢一个人,就会不由自主地想去了解他热爱的东西,想和他有更多的共同语言。”七海沙纪回头看了他一眼,“你当初和孟小姐没有这种感觉吗?”
孙鸣航抬手示意她打住。
真是的,明明他们现在都是失去爱情的人,为什么要讨论关于爱情的哲学问题?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孙鸣航看了一眼手环上的时间道:“好了差不多我该走了,你们自求多福吧。对了,别告诉余哲森是我带你们来的……”
七海沙纪和五月雨樱抿着嘴严肃地点了点头,但孙鸣航却感觉她们像是在努力憋笑。
他转过身,看到余哲森站在门外,手里还抄着一根消防撬棍。
“你这个是……准备对付小偷的吗?”孙鸣航指了指他手中的撬棍问道。
“噢,我以为是家里进贼了……那我现在是不是应该报警?”余哲森把撬棍扛在肩上,眼神“和善”地望着屋中三人。
五月雨樱用拇指顶开了武士刀的刀镡:“你最好不要。”
不是,这个日本娘们有没有点道德廉耻啊,私闯民宅还这么理直气壮的吗?
“七海小姐,有件事忘了和你说了。”余哲森挠了挠头发,露出为难的表情。
“什、什么事?”七海沙纪对余哲森还算有一些了解,知道他这么说话一般都是有大事要宣布。
“托你的福我从梦境里离开之后恢复了时间暂停的能力。”
孙鸣航睁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
五月雨樱用黑道们常见的弹舌音恶声恶气地说道:“你这是感谢人的态度吗?鞠躬会不会啊混蛋?”
“你听不明白吗?时间停止的五秒之内我可以敲爆你那颗不聪明的脑袋。现在、立刻、马上,从我家里滚出来。”余哲森学着她的语气怼回去。
“来啊你试试看啊……”五月雨樱把武士刀拔出了一寸。
孙鸣航觉得事情不太对头,余哲森的想法他摸不清楚,在七海面前的五月雨樱更是头铁王中王,这样下去好像真的有打起来的可能。
剑拔弩张之际,七海沙纪忽然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姿势标准的谢罪式“土下座”跪法。
“真的万分抱歉,给您添麻烦了,不过我这边也有不得不为的理由,能给一个机会吗?”
五月雨樱愣住了,脸上一瞬间闪过了屈辱、委屈和愧疚好几种表情,最终她选择遵从自己从小被灌输的“义”之道,在七海身边跟着跪下:“给您添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