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一个深夜,东州电视台大楼某个办公室的白炽灯,伴有电流的“滋滋”声隐隐作响。
一名脸蛋素白,神情专注的年轻女子正坐在电脑前,睁着一双桃花眸子,双手放在键盘上行如流水。她的脸庞宛如冰晶雕琢不见瑕疵,鼻子线条又挺又美,唇瓣丰润。
过得片刻,在一次重重地敲下空格键后,她用力一下仰靠在椅背上,静静地看着亮灯的天花板长长呼了一口气,疲倦地合上眼帘,交错的睫毛浓密如刷。
这时,办公室的房门被一名毛躁的年轻男子撞开,他抓着门把手,探进头来:“扬姐,夜宵送过来了,今天是新J大盘鸡!赶紧出来吃吧!大家伙儿都在抢,一会儿可就没啦!”
张扬睁开眼睛,看着摄影师小赵略显稚嫩的淳朴脸庞,再联想到半个月前在银三角遇见的那些疯狂、恶毒的嘴脸,恍如隔世。
“好的,就来就来。”
她推开桌椅站了起来,笑盈盈走出了办公室。
“扬姐,什么时候我们一起去拜访下书哥?要不喊他出来吃个饭吧!”
“书哥?不错嘛,以前不都是那个警察、这个警察的叫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亲热了?”
“哎呀,你就别埋汰我了。”
声音越行越远,逐渐离去。
只见办公室内亮着屏幕的电脑显示器,WORD上的文字清晰可见:
“......这里的赌场数量很多,街上到处都是,大型赌坊有十几层楼高,吃喝piao赌毐一条龙服务;小的赌坊有时候在路边街角搭个帐篷就行了,仔细算起来,比国内的小麻将室还要小些。
......诈骗集团的第一号打手B哥,被我们送进了达洛镇的派出所,连带着当初小赵用手机拍摄的他们犯罪的视频录像。原本还一脸无所谓,直言十八年后出来还是一条好汉的他,直到知道自己身上的银行卡已经被警察以涉嫌诈骗罪冻结了全部金额后,立马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跪在了地上。
......飞机徐徐降落到东州的土地上,我那颗忐忑不安的心终于平静下来,望着机场里那飘扬的h国国旗,我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止不住的流淌下来,心中所有的委屈在这一刻得到了全部的释放。
......他跟我说,世界不会照顾我们主观上是否愿意,因为事实就摆在那里,不管好的还是坏的。我们以为的世间美好,只是因为我们一直被人保护着所以不曾看见。
......但愿我们永远不需要与这些糟糕的邪恶赤裸相见,可我觉得至少人们要对这个真实世界的黑暗一面有哪怕一丁点的认知。”
......
这次从银三角回来,陈书是真安下了心好好养伤。半个月的时间,在母亲每日鸡鸭鱼肉的调理下,一下子就过去了。
这段时间里,亲戚朋友来家里慰问的不少,几个长久没有联系的同学也过来吃了个便饭。
中山所的王崇明和刘忠武两个人也抽空过来坐了会儿。在聊天中得知,半个月前朱超然和小强一起向所里提了辞职信,没等所领导批复就没了人影,也不知道他俩是因为什么原因辞的职。
“现在经济形势不大好,能有份稳定的工作就很不容易了。”王崇明叹息道。
按照社会上的讲法,协警是临时工,一没有编制,二工资低,三是事情多。这话是讲得没错,可实际上虽然是临时工,但是所里基本上没有主动开除协警的先例,除非是犯了原则性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