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拂面,空气清新,郑秋蹲在药园里,采收已经成熟的草药。叶片入药的得用玉剪剪下,根须入药的要靠锄头把药草从土中扒出来,果实入药的最好采,摘下果实收好即可。 熏香药藤、紫刺蕨、固气草、水吞烟瓜,药园里只有这四种药材有成熟,其他的估计还需要些时日。 河边药园种植的药材不娇贵,没有雪豆那样沾不得金属、土、木,还需要特别保存的。 郑秋将采下的药材捡进篓里,撒上一点水,盖上一块湿布,随后背起篓离开药园。按宗里的规矩,每过七天,药园就得将采摘的药材送到丹房。 算算日子,今天正是送药的时候。以前郑秋都是跟着师傅去送,如今这药园让他一人打理,当然得他自己送去。 除了药舍、药园,丹房是郑秋最熟悉的地方。丹房建在中间山峰最高的位置,比宗主授课的论心殿都高。 丹房和别处不同,是个大圆圈。建筑中间有个大大的天井,底下立着一尊四丈多高的铜炉。上山三年,他从没见过那尊铜炉开炉炼丹,也许那大铜炉只是个装饰。 真正用来炼丹的炉子都放在天井的屋檐下,同样围成圆圈,足足有三十个之多,炉子或大或小,或胖或瘦,形式各异。 “有人在吗?有人在吗?我来送……”郑秋嚷着踏进丹房,看到里面的情形,赶紧捂住嘴巴。 丹房里正有五位师哥在炼丹呢,可不能打扰到他们。 郑秋踮起脚尖轻轻往前靠,压低声音试探着问:“师哥,我是药舍的郑秋,我来送药了,放这里行吗?” “等着!”眼前的师哥头也不回,话音里带有一丝怒意。 郑秋吓得脖子一缩,吐吐舌头赶紧往后退,自己是哪儿做错了吗,师哥干嘛生气? 他侧身偷偷往前张望,炼丹炉边上躺着一地碎铜片,原来是炸炉了。怪不得师哥心情不好,他们到底在炼啥,这么结实的炉子都能弄炸。 等啊等,郑秋站得腿有些发酸,他捏起袖子拍拍地面,盘腿坐下。 不知过去多少时辰,当郑秋等得有些犯困时,炉子里叮一声脆响让他醒了神。抬起头,发现师哥们开始出声交谈,站在最中间的那位手里握有只瓷瓶,那一定就是刚刚炼成的丹药。 “恭喜恭喜,莫师弟的炼丹技艺更上一层楼啦。” “别夸我了,你看我废丹两次,炸炉一次,这完全是运气好。” “这你就过谦了,师哥没夸错,运气也是炼丹技艺的一部分。” “是啊,你什么时候再开炉,好让我们多看几次。” “额,这丹太难了,容我回去再揣摩揣摩,总不能炼一次炸一个炉子。” “哈哈哈,是不能再炸,再炸长老要头疼喽。” 这样聊上好一会儿,那位刚才发话让郑秋等候的师哥,才转过来搭理他。 “郑秋,怎么就你一个人,你师傅呢?” 师哥似乎不生气了,郑秋也不用再压低声音:“哦,师傅让我管河边的药园,那里的药就是我来送。” “你能管好吗?今天送的是什么药材?” “熏香药藤、固气草、紫刺蕨、水吞烟瓜。” “给我看看。” 郑秋转过背篓抱到胸前,举起来给师哥看。谁知师哥的眉头逐渐皱起,这让郑秋心里发慌,他试着问:“师、师哥,药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