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角呜呜,马蹄声声,黄旗招展。 大金皇室的禁苑,一只矫健漂亮的雄鹿正在拼命逃窜,它越过水涧,草地和山坡,迅捷而轻盈,但它的命运已然注定,身后成弧形的几十位猎手离它越来越近。 当先的少年,银色猎装,英姿飒爽,头上的束发金带,游龙般在风中呼呼飘响,他弓在手,箭在弦,瞄准,发!雄鹿应声而倒。 少年飞身下马,抽出腰刀,一步窜到猎物身边,手起刀落,七叉鹿角已然在手。骑士们勒僵落马,跪地欢呼:“恭喜六大王。” 六王子完颜杭笑道:“春寒料峭,万木待发,本王今年第一次出猎,竞有如此收获,实在是我阿娘之福。”初春的阳光照在他脸上,俊眉朗目,意气风发。 一骑士在雄鹿的伤口处涂上药粉,笑道:“六大王的箭法是越来越来精准了,这一箭可毫不伤它性命。” 完颜杭笑道:“阿娘心地仁慈,我要给她治病,就只好用这个办法了。不过可别告她我来守猎了。”回顾左右,问:“昆奴呢他跟上没有” 正寻找,远远一人一马急奔而来:“六大王,昆奴来得晚了。”完颜杭瞧着他粗壮的身形,挥手上马:“快,回宫。” 穿过气势磅薄,金碧辉煌的宫门城墙,完颜杭带着昆奴和侍卫们直奔他阿娘的住处,走到香榭殿,迎面遇上大王子完颜征,二王子完颜南。 完颜征长方脸,精明利落,见人就笑。“六哥,听说你去游猎了,果然有收获。”完颜杭道:“谢大哥,我是托爹爹吉言。” “哼,爹爹说什么”完颜南瞪眼问道。完颜杭斜眼看他,得意道:“他说,杭儿孝感动天,现在虽不是出猎大好季节,也一定会有所为。” 完颜南白胖的脸忽然涨红:“又出什么风头皇宫里养着大群雄鹿,偏偏要去禁苑打猎。”他二人向来不和,完颜征和众待卫司空见惯,习已为常,听了此话,并不惊讶。 完颜杭嗤笑:“我喜欢,你怎么样宫里的鹿,象有些人一样,又懒又肥,哪配我阿娘喝它的血。”说罢摇摇手中的鹿角:“这个,可是鲜活得很。” “你!”完颜南气道:“你阿娘要不是整天装出那副西子捧心的可怜模样,怎能勾引得爹爹天天去看她!” “放屁。”完颜杭大怒,将鹿角往昆奴手上一塞,身形晃动,“啪”的打了完颜南一个耳光。 完颜南措手不及,来不及还手,又被一脚踢中胯上,幸亏他武功不弱,当即沉腰立马,才未被踢飞出去。他正要挥拳击出,已被身后的侍卫紧紧抱了,气得只是乱打乱踢:“那杂种又打我。” 完颜杭也被众侍卫拉住,不得接近,嘴里却道:“敢骂我阿娘,我撕烂你臭嘴。”边说边要挣开侍卫,扑向完颜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