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的记忆深深刻在莫莉的脑子里,每当她得到好吃的,好玩的,就意味着这一切都是她小小的身体在医院扎针换来的,很疼!很疼!很疼!她宁可不要好吃的和好玩儿的,也不要针扎的疼。 这样周而复始的治疗,持续了很多年,直到哥哥去世。 长大些,莫莉知道了那叫抽血,抽她的血是为了给哥哥治病,给她好吃的,是因为她要养好身体才能去抽血。 莫莉是善良的,她希望自己能救哥哥,希望医生能治好哥哥,她甚至希望自己是个神医,挥舞着魔法棒就能把哥哥的病治好。 当医生的心思,大概就是那时候埋在了心底。 莫莉问过姥姥能不能捐个自己的器官给哥哥,把哥哥的病治好了,让哥哥离开轮椅,可以像别人的哥哥一样带着她出去玩儿。这样她只要痛一次哥哥就好了!她不用总是去医院,不用很疼的抽血。莫莉不想要奖励,她害怕,恐惧那种疼痛,那种她小时候记忆里痛到窒息的感觉,很可怕,她不要!可是爸妈总是冰冷的告诉她,你是哥哥的亲妹妹,生你就是给你哥哥治病的。 “生你就是给你哥哥治病的。”莫莉觉得这句话特别冷,冷到冻住了她的心,她小小的身体,存在的意义就是哥哥治病的药。 莫莉仍然要定期抽血,抽完血的奖励是一个玩具,她不要玩具,玩具给她带来的只有恐惧。也是那时候,她趴在床上拿着彩笔乱涂乱画,让姥爷发现了她对物体形状和色彩的敏感,给她油画颜料和画笔让她自己随意涂抹,开始有意识的培养她画油画。 小时候的不良记忆,突然冲出侵蚀着莫莉的大脑,莫莉觉得浑身都在痛,从心里往外冷。 晏梓青没有发现莫莉的不适“莫莉宝贝,我跟你说过的,爸妈给的礼物喜欢就拿着玩,不喜欢就扔储藏室,妈是因为喜欢你,才会给你。跳棋不是真的用来催生,你就是不生孩子她该喜欢你,还是喜欢你,他们喜欢的是你这个人,你跟他们投缘。你是真想气死我呀?刚结婚就跟我说后悔结婚,这是什么话?” 莫莉浑身僵硬,眼神直直的盯着晏梓青,脸上带着一抹委屈,两眼是大脑放空后的茫然,好像她看的不是晏梓青,透过晏梓青看进了他身后的空间。 “乖,以后说什么都行,这种话不许再说。”晏梓青摆弄着莫莉的手指,发现莫莉的手指尖冰凉,抬头看,终于发现莫莉的眼神不对,伸手在莫莉脸上轻拍两下“莫莉?” 莫莉使劲闭上眼睛“我留学的时候,去做过基因检测,我没有缺陷,生孩子也不会有问题,除非基因突变。但是我不知道我哥哥的脊髓性肌萎缩症,是来自我父母谁的隐性遗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