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可一边打量常晞的神色,一边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张单子道:“我和王兄弟分头打听了价格,各样东西中,香露的价格算贵的,最寻常的一瓶也要一两二钱银子,贵的十几两甚至几十两的也有;散香的价格相对便宜,几钱银子就能买到还不错的;熏香、线香的价格则相差很大,从几钱到几百两的都有,像咱们府里平时用的,价格在五、六两一小盒,还有······”
“罢了罢了,直接拿过来我瞧瞧吧!”常晞笑止了他,半夏忙端了个黑漆托盘,让刘三可把单子放在盘上,半夏再捧过来给常晞看。
每家店的位置在哪里、卖些什么东西、什么卖的最好、定价如何、一日客流大概多少,全写得一清二楚。
看得出来,是很费了一番功夫的。
常晞渐次的看下去,越看却越是心凉。
粗算了算,卖香的利确实很大,可是京都如今店铺多且不说,且各有特点,或品类齐全、或术有专攻,或价高物稀、或薄利多销······
这样看来,别说是跟那两家最大的香铺比,就是寻常的中等店铺,只怕她也难以与之竞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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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跟她记忆中的差别太大了!
王大那边已捧过一个大匣子来,道:“小姐给的八十两银子,我们买了各店的几样招牌东西,共买了三十二样,因要盯着店里的客流,还雇了四个小子打下手,共花了七十八两六钱四分,还剩一两三钱六分,请小姐过目。”说着又递上开销单子。
常晞的心情十分低落,但还是笑着对刘三可和王大道了声辛苦,除了买东西剩的钱叫他们自己留着以外,又吩咐另赏了他们每人一对银锞子。二人领谢了出去,不提。
两天后,李辉也带回了不太好的消息。
原来那两间铺子的位置倒还都好,一家卖些果脯果露,生意还说得过去;另一家在蟠香寺附近,却一直半死不活的。
说来也巧,这家店恰好就是卖佛香的。
店主人的想法,常晞也大致猜得到:近佛寺卖佛香,这不是顺理成章的吗?
但他没考虑到,本朝凡是大户人家到寺中上香,一应东西都是提前在家就准备好的,何至于等到了那边才现去买?普通人家就用寺里自备的线香来供奉就是了,又怎会舍得花钱去另买?因此店里的生意差,也就不足为奇了。
她又把刘王二人调查市面上香铺的结果跟李辉简单说了。
李辉听了,想了半晌,忍不住劝常晞道:“小姐,依小的愚见,这香铺生意实在是难做,小姐要是想有些进项,咱们府上在外地也有几家香铺子的,何不将您手里的那些香方拿过去,或是直接卖方子、或是让铺里做了东西卖,按卖出去的数目抽成,这样既不显眼,又用不着您操一点儿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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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晞何尝不知?可这样一来,她手下的人又没处安插了。
她沉吟道:“这事我还得好好想想,你走这一趟也辛苦了,回去歇着吧!”
李辉也不再多说,忙行礼下去了。
外头买不着铺子,自己手里也没有合适的,说不得,这事只能暂且先放一放了。
常晞看着满满一匣子的瓶子罐子盒子袋子,颇有些哭笑不得,幸而她本来就喜欢这些,就叫了几个婆子小心地抬到自己屋里,一件一件的研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