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胡朋说你们要来出使北国,他也想来这见识见识。就约墩一起过来了。本来只是想看来这里看看北国的风光。却没有想到,会遇到耶律罕起兵造反的重大事件。结果只是跟着虚惊了一场,什么风光也没有看到。”
江辰继续问他道:
“你这次经过边关的时候,有没有去看看爷爷和父亲?”
江峰见江辰这样问。想他来的时候,只想和胡朋急急忙忙的追上魏王,前来报个信。哪里想过要去见爷爷和父亲?所以就支支吾吾的说道。
“等回去的时候,我们两个一起去看看爷爷和父亲吧。来的时候太匆忙了。没有去跟他们见面。”
还没等江辰开口,手下的人过来禀告。让江辰到外面吃饭去。
江辰对江峰说。
“走吧,我们到外面先吃饭去。别让魏王等得太久。”
江辰说完,自己先站了起来,他实在不想再跟江峰,有一答没一答的说些连他自己都谈不下去的话题。
江峰见江辰已经站了起来,只好也跟着起身。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客栈的大厅里。
再看那里,早就坐满了人。魏王招呼着他俩在他的旁边坐下后,边吃边说道:
“想不到我们大家,会一起在这样的客栈里吃饭。而且外面还下着大雪,其实这样的景致,江辰最应该赋诗一首来助助兴才对。我们这里,写诗最好的当属是你了。我们大家都非常期待。”
江辰这时肚子早就饿极了,本想赶紧填饱肚子后,回到屋里好好睡一觉。
自从进入到北国以后,他一心惦记着范遥的事情,所以没有一晚是睡的好的。
范遥受伤后,他更是日夜守在他的身边。好不容易能趁着下雪天,有个机会让他吃完饭后,美美的睡上一觉,休息一下。
谁知这个故作风雅的魏王,竟然还让他当众作诗。他接着吃了几口饭后,把手中的筷子放下。然后对着魏王说道:
“魏王殿下,一个人做诗有什么意思。在座的那个不是文才扉然的高士,不如就从我这里开始,我给他们开头打个样,大家每个人都即兴写一首,如果到谁那里做不出来,就罚酒一杯。这样让大家都能参与进来,也更能带动饭桌上的氛围。”
江辰此时只想快点吃完饭后离开这里,就先吟诵了一首关于雪的诗词,就让在他下首的人给接了过去。他正好吃自己面前的饭菜,看着江辰竟然敷衍的提不起一点兴趣来,魏王对着身边的江辰说道:
“江辰,本王怎么看着你一点也不开心的样子,是不是觉得我们这些人,不配跟你吟诗作对呀。”
还没等江辰回答,在一旁的胡朋也接过话来,说道:
“江大诗人,只配和那些夫子大儒交流文采。我们这些个不入流的诗词,是激不起他的兴趣的,我说得对不对,江辰。”
江辰的耳边,听着胡朋酸酸的话语,他丝毫没有,被他的言语所干扰,还是在自顾自地吃着。
当他放下手中的筷子,然后对着这个从小就一直欺负自己的胡朋说道:
“我怎么闻到了一股酸味,是谁的醋吃多了,我只是肚子饿了,想多吃几口饭罢了。更何况,第一首诗不是我做的吗。我看很快就轮到你的了。你有这个说人的功夫,还是快点把诗好好想想吧。”
胡朋被江辰的一番奚落,说的恼羞成怒。他对着面前的江辰说道:
“江辰,不要以为你自己会写几首诗,就看不起别人。我虽然没有你写的好,但我这个堂堂的榜上有名的进士,也不是你想像的那么差,我现在马上就会想起一首来,我也让你看看,我胡朋也不是白给的。”
江峰见他们胡朋跟江辰干上的意思,他虽然心里很开心,但表面上,他还是装着一副和事佬的样子对他们说道:
“好了好了,因为一件这样的小事而斗嘴,岂不是让人笑话吗。何况江辰还是有身份的副使,咱们困在这里,本来也没有什么娱乐消遣的,魏王让大家在饭桌上吟吟诗斗斗酒,这是让咱们放松的一种办法。胡朋,马上就要到你了,小心你写的不好,让大家耻笑。”
胡朋看着江峰说道:
“你小看谁呢,我要是连首诗也作不出来,那我是怎么考上进士的。我虽然不是你们使团里的人,但我也不会让你们小看我的。”
魏王的眼睛看向江辰,只见江辰还是在自顾自的吃饭,就好像胡朋说的话他与他无关一样。
他举起手里的酒杯,对身边的江辰:
“来,江辰,我们两个喝一杯。我们这次来北国,也是不虚此行。而你却更是收获很多,你以一人之力,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帮着北国扭转了局势。帮他们化解了及将政变的危机,耶律罕遇到你,也是他的命数,我估计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他堂堂的一个北国大元帅,会沉舟折戟在你一个外国的使臣手里。他现在估计正在监牢里,咬牙切齿地恨你呢。”
江辰明白,在心里咬牙切齿恨自己的,又何止是耶律罕一人呢。
自己的行为,即阻碍了魏王来这里的计划,又让胡朋和江峰,不远千里的跑到这里,给魏王助力。结果却因为自己让耶律罕的进宫,而都泡汤了。
看魏王表面上还是对他礼让有加,在心里真不知道怎么嫉恨自己呢。
就从一向横行惯了,从不会掩饰自己的胡朋那里,就能感觉到他此时内心对自己的愤恨。
江辰举起手中的酒杯,对着魏王意有所指的说道:
“耶律罕被抓,这不是什么我的功劳。是他自己盲目自大,认不清自己所处的位置。他身为皇上的侄子,不但不感谢皇上对他的恩宠。还得陇望蜀,想着鸠占鹊巢。太子的位置,本来就该由身上流着皇上血脉的范遥来坐。而他仗着手里的权力,数次派人去追杀范遥。甚至到最后丧心病狂地,带兵来京城逼宫。是他认不清形势,找不准自己的位置,才造成了他的失败,这根本就怨不得任何人。其实,他全是被皇位蒙住了心智。要不是他生出这竺歹念来,完全可以在他的位置上作出一番事业来。这只能怪他不安于现状,一心想要篡位给害了。所以说这人不能太贪,稍有不慎,就会让自己身败名裂前途尽毁。”
魏王的耳边,想着江辰评价耶律罕的每一个字,就好像是在说他一样,每一句都敲打到他的心上。
耶律罕就好像是自己的一面镜子一样,他现在的处境跟耶律罕又何其相似。
所以江辰的每一句话,都像是针一样,插到他的心缝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