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胸而入，几乎洞穿。

身旁扶着老人的科考队员没有反应过来，此时满脸都是被溅的血。那个邓劳还在蹿，并没有发现身后他制造的惨剧。

小广此时怒瞪双目，飞艇上的军事人员目瞪口呆。

慌乱的现场，束手无策的医疗官，老赵已经听不到声音，他只能看到四周忙乱的人群，像慢动作一样在放着无声电影。

他明白自己时间无多，用尽全力，左手一把抓住赶来搂住他的小广的肩膀，右手做了个靠近的手势。

小广凑近他的的嘴巴，听到这位老人用尽最后的生命告诉他，“杨润是刘星的人。”

说完这句话，老赵一声长长的叹息，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从此，世间再无此人。

合上老赵的双眼，小广坐在一块石头上发呆。

医疗队匆匆的把尸体送进飞艇，这时候技术组一如既往的做事。唯一不同的是，护卫组不用指挥了，所有的人都各就各位，按部就班，按照平常的训练，做着各自的工作。

“邓劳，不听指挥，过失杀人，酿成重大损失。按联盟法，扣押，撤销一切职务，由联盟法庭择日提出公审。”小广看着面如死灰的邓劳，“拷起来。”

“宋纪耀，行进途中你本应在一旁护卫，却无理由不在旁边，记你大过处分。你可以选择仍然跟随科考队，也可以选择立刻回去。”小广看着本应分配在老人身旁护着的卫兵，却和众人一起聚集在后面的中年人，目光冰冷。

“我，留下来。”宋纪耀有些害怕眼前的年轻人。

“看看这些犯错的，哪个不是年龄不小了。本应四十不惑的年纪，却因为有了一点点的力量，就以为是天选之子，天命之人，就狂的不得了。觉得自己不再是凡人之躯，游离于规则之外，凌驾于法律之上了？”小广扫过下面站着的人群，厉声指责。

“你们，你们这些站在下面的人，是不是觉得只惩罚了他们两，所以自己没事，没犯错？”

“我听说，有人在传，如果找到了通道，就想办法回去。在那个世界，自己一身异能，至少也是个蜘蛛侠。别偷偷的说，大胆的说，没关系，联盟法已经规定了，去自由。记住了，是去自由，绝不阻拦。但是，再来，未必准。”

“今天在场的人，都是自愿的，都签了协议。但在这最后一刻，如果有谁要主动毁约的，站出来。一会就回去，大不了按合约承担毁约责任，应该都是一年劳务。有谁？赶紧出来，留下的，可就要按合约，军事化管理了。”很少动气的小广身居上位久了，本就有些不怒而威的姿态，这突然发了脾气，更是吓人。

小广的话似乎在劝退，让不少人开始琢磨，是毁约好，还是继续前进。但只要是了解小广的，就能猜透小广的心思，他表面劝人毁约，实际上是在剔墙头上草。这种时候但凡毁约的，只要没有过硬的理由，必定有黑档案，大抵上这辈子是别想在联盟翻身了。所以，只要不是知道自己必死无疑，还是往前走比较好。

宋纪耀没举手，但还真有两人举手，望着这两个怂包，小广点点头。

数分钟后，望着一艘飞艇载着出师未捷身先死的老赵，犯事的邓劳，还有两个怂包在空中下降，出师不利的科考队队列整齐，默然的往上走。

悬崖峭壁之上，上空风云变幻莫测，往下看去，一片看似净土却暗流涌动。小广盯着下降返回的飞艇，心中五味杂陈，这些年和老赵有数的几次相处历历在目。不知此时此刻，他是否会后悔当初的抉择。和他相同的，还有以前的王主任，石部长，他们所有的算计，所有的阴谋，无论对错，最后都化成了土，只有这山川风月依旧。人世轮回一瞥，悟者寥寥无几，有几个人能在尘世中明白该何去何从，做到不负光阴，不负我心。一番风吹雨打，若心还未凉透，为何一定要等到年华匆匆落尽，才发现从头再来竟是一场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