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向前知道许大茂是什么人。
说不定等许大茂的麻烦解决了,他还会在心里觉得自己当初要是另外想想办法,说不定用不上3根金条就能搞定。
到头来,自己这个好人没做几天,许大茂就恨了自己。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也不是不能从种获利。
甚至仔细想了想,上下通吃都不难。
反正许大茂那3根金条算660块钱,自己就当买野味给他。
他不吃亏,自己也赚了钱。
而且忽然跳出个人,也能搞来野味,那自己搞来的野猪就不那么显眼了。
独此一家的买卖叫垄断,利润虽然大,但相应的麻烦和风险也大。
有两家、三家一起做,等于风险平摊。
加上中国人向来喜欢搞平衡,好几家一起竞争,上面人才能放心。
而且明面上,自己没赚许大茂的钱,这小子总不能这都恨上自己吧?
真那样,尼玛的,老子今后就专门搞你。
不对,连带你媳妇都不放过。
“这样,我先给你弄220块钱的大鱼、野兔。你拿着去找你爹商量着,送给厂里哪位级别比你们科长更高的领导。”
却不想,话一说完,许大茂就摇头。
这小子连他爹的钱都想赚,也怕他爹知道他没听话,暗地里去搞他们宣传科长的事。
“不行,不行,不能让我爹知道,否则他非打断我的腿不可。”
楚向前心里骂了一句‘不知好歹’,转念一想,要是许大茂提前和厂领导接触上,这小子说不定就真起势了。
到时候,还有自己什么事?
随即就想到南广生那小子。
“我认识给轧钢厂后勤的采购,我给伱牵桥搭线。我们弄来的野味,你交给他先卖给后勤。
拿到钱之后先保本。
只要后勤还需要肉,你们后勤的主任肯定会继续找你和那个采购。
交易两三次后,你再提自己被科长刁难,不让你去乡下放电影,自然就没机会弄到肉。”
许大茂又是一拍大腿,竖起大拇指对楚向前说道,“行啊,兄弟,我要是有你这脑瓜子,还用怕他夏国栋。”
说完,站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走动,没一会就哈哈笑起来说道,“到时候,后勤主任非得保我不可。
说不定李副厂长都会看重我。
那时,他夏国栋在宣传科一手遮天,可他管不到后勤,更没副厂长大,还要顾及全厂上万人吃肉的呼声。
我许大茂就算站在他夏国栋面前,指着鼻子骂他,他也不敢撤了我放映员的工作。我看他夏国栋那时有什么脸,继续待在宣传科。”
这次楚向前没提醒许大茂,千万别小人得志。
甚至巴不得这小子猖狂起来。
那时,吃了亏,才会记着自己的好。
而且许大茂今后想继续安稳在轧钢厂工作,就离不开自己手里的野味。
还能借他是放映员,常年下乡接触到各個村、各色人的便利为自己做掩护,多卖点野味给轧钢厂。
赚钱的同时,自己也算是为轧钢厂的生产,国家的建设做贡献。
顺便自己还躲在幕后,又能从南广生那里多要些古玩。
这是一举四得。
许大茂激动完,暗想着,既然先保本,那自己就不用顾忌这顾忌那。
而且从爹妈手里要金条,卖掉野味的钱却自己收着,还把事情办成了,给爹妈有交代,自己的工作也保住了。
怎么想都是赚了。
强忍着激动,看着楚向前说道,“兄弟,我这就去找我爹,晚上要是回来晚了,你们不用等我。给我留点酒和下菜酒行了。”
说完,也不等楚向前答应,急匆匆出门回到后院,推着轧钢厂发给他的自行车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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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向前站在大门外,看着许大茂的背影嘿嘿一笑,正想回家,却看到闫家二小子闫解放在自家门口看着自己。
楚向前忽然心里一动。
闫解成虽然挨罚后没说什么,但这小子心里铁定恨着自己。
那就给他找个对头,而且还是亲兄弟,甚至他爹闫老抠。
打击敌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从内部攻破。
不仅成本低,效果往往出奇的好。
刘光天就是个现成的例子。
而且这闫家个个都精于算计,亲情自然淡漠。
自己拉拢闫家老二闫解放,闫老扣和三大妈看到好处,自然不会一直想着自家老大闫解成吃亏的事。
而闫解放为了口吃的,百分百愿意和他大哥闫解成打擂台。
甚至到了最后,闫解成看着弟弟捞好处,自己却没的吃,说不定会自己主动巴结上来。
只是那时,自己宁愿便宜了院子里其他小子,也不会便宜他。
而闫老扣这人就是个算计到极致的人。
儿子结婚娶媳妇后,住在家里,要钱。
儿媳妇的亲妹子有事过来借宿几天,要钱。
未来闫阜贵买了收音机,子女想听,要钱。
买了自行车,子女想骑,要钱。
闫家的儿女,即便是几个瓜子,那也要分配的公平到,剩下最后一个爪子,他们都会剥皮用小刀分瓜子仁的地步。
分化瓦解他们家,真不用太简单。
楚向前对着闫解放招招手,闫解放犹豫片刻,还是乖乖的走了过来。
“哥,您有事?”
楚向前一听心里就暗乐。
看样子自己刚才在中院里,说让刘光天跟着自己混两个窝窝头的事,已经影响到了这小子。
这就好办了。
伸手进口袋拿出块糖果大小的肉干,“解放,认识南广生家住哪里不?”
南广生是刘光天的同班同学,自然和闫解放这些院子里的小子,同一个学校,多多少少也见过。
看到楚向前手心露出来的糖果大小的肉干,闫解放眼睛都亮了。
楚向前把肉干递给他,说道,“这肉干算是跑腿的费用,你去把南广生喊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