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韩遂陪吴冯母冯翠聊天,冯翠给韩遂讲了许多吴家和冯家的故事。冯翠的三女儿吴娥去西夜当王后被害去世,大女儿吴俪嫁给陈留同乡邯郸商、二女儿吴婄远嫁它州,身边没有一个子女。 冯翠道:“那邯郸商会武艺,十八岁与吾长女婚配,二十三岁服役后一直在北地军中。”韩遂大吃一惊道:“吴冯从未向吾说过。那年吾服役从军参加并州朔方之战时,邯郸商是北地军曲长了。” 冯翠道:“这女婿在军中混得还不错,立过许多功,官职几乎二年一升,只可惜吾女在邯郸家府空守房和二个孩子,一个男娃邯郸泉,一个女娃邯郸敏。”韩遂道:“等在军中升迁到一定级,可转县郡官职,那时就可团聚了。” 冯翠苦笑道:“吾女那时也熬白了发了,男人会不会变心?”韩遂忙叉开这个尴尬的话题问道:“子高(吴冯)的二姊嫁给谁了?” 问到二女儿嫁给谁,冯翠变得开心起来,回韩遂道:“嫁给陈王刘宠,就是世人都在传言的那个善射箭,十发十中的刘宠。”韩遂有些吃惊,但很快掩饰过去。 韩遂从引弓门客东陈国的信报知道本年初发生过一件大事:陈国国相师迁追奏陈国前任国相魏愔与陈王刘宠共祭天神,有不法企图,实属大逆不道之罪。有关官员上奏派遣使者案查此事。当时帝刚刚处罚勃海孝王刘悝,不忍心再施刑罚,于是诏命用槛车传送魏情、师迁到北寺诏狱,派中常侍王酺与尚书令、侍御史共同拷问。 魏愔借口说是与刘宠共同祭祀黄老君,求长生之福而已,没有其他的企图。王酺等上奏说魏愔的职责在于匡正,然而却行为不正,师迁诬告彼主子国王,以不道欺骗国王,于是全部诛杀。但帝下诏赦免刘宠而不追查。韩遂不敢和冯翠说,怕其为女儿担心。 吴凤做东给韩遂等洗尘接风,氏伊、张岐、韩遂、滕述、韩宛、弘平、滕琰一起举盅敬吴府君大人。 吴凤问:“子高信中说,韩公子有志寻找民间偏方防治大疫。”韩遂道:“寻良药正是此行目的,但茫茫大地,何处有能人尚不得知,也想顺便采购一些各地的特产,如乐浪弓、鱼胶、果下马等。” 吴凤道:“此事不难,让吴威明日带尔等去几个乐浪大族的店铺看货,可以买到最惠价。” 吴凤又问滕述:“可有出仕?”滕述道:“尚未出仕。”吴凤道:“汝滕家在北海国望族中排前列,见汝相貌堂堂,日后必可有作为。如不嫌弃乐浪郡,可来此为吏,逐步升迁。这里远离大陆,中原士人不愿意来这里,空缺职位很多,吾有特权,可直接聘用后再上报幽州府。” 滕述忙起身拱手拜谢吴府君道:“在下回剧县准备一下就来。” 吴凤又笑着问张岐:“汝和韩公子怎么认识的。”张岐道:“吾家是冀州清河国甘陵县,在太学与文约同上《毛诗》班,比文约提前一年从太学毕业。”又讲了许多太学的趣事,众人均觉太学诸生能在乐浪相遇真乃巧合。 次日,吴威带韩遂、滕述、韩宛、弘平、滕琰去集市,找到乐浪弓、鱼胶、果下马的最大供货家的店铺,各家店铺见是太守府介绍的客商,一律给最优价。 以十斤黄金买下十匹果下马;以五斤黄金买下一百张弓、一百枝楛箭、十小陶罐毒药,十小陶罐解药,一小罐毒药可抹十枝箭头,一小罐解药可解十枝箭头的中伤;以五斤黄金买下十陶罐鱼胶,每罐可制一百张弓。滕述买的比韩遂多一倍。 次日,告别吴家,补足补给和草料,韩遂等出城到港口登船踏上回程之路。 回程十多天后到达黄县对面的海岛群,由多个海岛组成。虽然不是篷莱仙岛,但众人还是兴致勃勃牵马登上最大的望仙岛一游,也顺便溜溜马,马在船上十几天憋坏了,为防意外,主要货和币都负在马背上。每船只留一人,其余船夫也随登岛活动精骨、散散心。 只见岛上到处是上次海啸扫过的痕迹,岛上空无一人,只剩下一些原居民的残墙断壁,看来黄县的人还来不及顾及这里。 众人在岛上走了一圈未发现什么仙人,只好走海滩准备上船。只见远处来了几十艘大船,船上可见大旗“管”子。船头一人高喊:“青州管海王驾到,留下过路费。” 滕述忙道:“不好,遇到海贼管亥、管承了,青州海面最大的海贼,专劫过往海上商船。那管亥武艺十分了得,官府不能治。”韩遂气愤道:“大汉怎么有这么多污七八糟的货色。船上打,吾等必败,就在岛的海边平地上灭了这群家伙。” 来不及抽出捆扎包裹起来的乐浪弓,韩宛、弘平、滕琰忙引马下船,在海贼船登岸前,韩遂、滕述、韩宛、弘平、滕琰已披挂整齐,手提长矛枪骑在马上等候。随行的八名船夫也持船夫常配的船刀列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