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商的父亲陶谦得知陶商被捕的消息十分着急,带着妻子甘夫人甘荞从丹阳火速赶到洛阳,到洛阳已是九月底了。 韩遂等陶商同窗好友去迎接,安排住进杨州客栈里。韩遂帮着陶谦四处找关系捞人。先去找黄衍妻霍姈父亲霍俊和祖父尚书仆射霍谞,霍俊子霍彬迎进府里。见过霍俊,霍俊问明来由,带着韩遂和陶谦去见霍谞。 霍谞对韩遂和陶谦道:“吾已为救范滂等和被关押的太学诸生向圣上申辩,圣上听不进去,对吾十分不满,传出话要把吾外放为河南尹,让吾离开朝堂,免得听老夫唠叨。老夫一天不走就要申辩一天,明日朝会还要提,不过吾的力量有限,老夫建议尔等去搬一个救兵,彼名叫贾彪,其和有道先生郭泰为太学诸生心目中的首领。 禁锢之祸发生后郭泰跑回家教书了,贾彪在家竟不接纳逃亡的八及之一岑晊。圣上其实担心的是太学诸生与大臣成盟,解铃还需系铃人,只有贾彪来京向圣上保证诸生无心为盟,圣上才会释放在押大臣和诸生。” 韩遂和陶谦拜谢退出霍府。陶谦把甘夫人托付给韩遂,连夜快马奔出洛阳去颍川定陵找贾彪。 被捕的诸生大都是望族子弟,无奈皇上每天接到太多求情信件,干脆一概不理不采。由于走的急,盘缠带的少,又一时救不出长子,陶谦一去不音信,甘夫人一着急病倒了,韩遂忙把甘夫人接到韩府豪宅就近照顾,帮忙请医抓药给甘夫人看病调理,甘夫人十分感动。 过了半个月,陶谦的二公子陶应带家丁也从丹阳赶来洛阳,带来了数车布帛币准备长期住扎洛阳救人。陶家在靠近太学的东郭区租了一套宅府搬过去住下安顿下来,韩遂买了日用品送过去。 又过几日,陶谦回来了,告诉韩遂贾彪被说动了,不过彼要再观望一阵,等风头平息了就来京,甘夫人这才稍放下悬着的心。 十月中旬,张姜子和杨妮相隔一天生子,都是男婴,母子平安,韩府上下一连忙了几天。韩合给韩遂配的丫环韩薇、韩娽,以及韩薇的父母韩葛和成薿(nǐ)起了很大作用,特别是成薿助产接生孩子非常有经验。 韩遂按古代兵书《六韬》《三略》和太学学的《士礼》给第一个出生的孩子起名韩韬,字伯礼。杨妮按夫君董越事先起的名给孩子起名董河,字元西。 十月中旬,荥阳冶铁苑三百万斤铁矿石贸易、济北王刘鸾的二百五十万斤铁矿石贸易、扬州楼及扬州客栈盈余钱押运正常进行。 十一月初,扬州楼客人和太学诸生自五月初以来都在风传司隶和豫州各郡饿死的人有十分之四五,有的家庭甚至没有留下一个人,自耕农户尤其严重,长安和洛阳城里也到处见到出丧的庶民。大族人家不肯买高价粮,对族里贫户也不赈灾,宗族贫户和奴婢也饿死甚多。 张奂搞的一郡帮一郡的对口赈灾筹粮只右扶风成了,其它各对口帮扶郡大族均持粮观望,等待朝廷出高价钱才肯卖粮。洛阳能买到的粮均为高价粮,太学里贫寒子弟从年中开始就把口粮减半,每天半饥听课,许多人已面黄肌瘦。 司隶和豫州两州粮价只涨一倍就如此严重主要因朝廷为抵御鲜卑、乌桓、南匈奴把太仓最后的储备粮都调给了前线汉军,而朝廷金库空虚无钱购高价粮才导致如此惨烈。 更可怕的是,两州自耕农户在年初就把粮种子吃掉了,春天没有播种足够的农田,数月下来人口死亡过多,大族的农田有过半未耕种,秋粮减半,粮价未降,春节前朝廷筹不到贫户购种子钱,持续的战事还要钱支撑下去,饥饿和粮高价还会持续下去。 据说皇帝十分气愤见死不救的各地豪族望门士家,而豪族望门士家认为朝廷开收私田田税一亩十钱,一年至少五十亿钱,不相信朝廷没钱。也有人说,朝廷征上的第一笔田税已填补历年战事歉下的空亏窟窿。 韩遂上《毛诗》课课间悄悄地问贾诩:“汝和吾与袁术讨论过大汉的灾,汝觉得这次司隶和豫州两州的饥饿死那么多人是不是汝说的一灾呢?”贾诩道:“应该不算,毕竟只有两州受灾。但反映出朝廷金库空亏严重,不是好的征兆。” 延熹九年冬至(农历十一月十五号/公元166年12月24号)太学放寒假,韩遂留在洛阳未回凉州金城郡老家,太学里家境不佳和贫寒子弟为省路费大都选择留在洛阳。同窗好友中除陶商因请愿被关在狱中外,其余的都回乡了。 十一月中旬,荥阳冶铁苑三百万斤铁矿石贸易、济北王刘鸾的二百五十万斤铁矿石贸易、扬州楼及扬州客栈盈余钱押运正常进行。长安冶铁苑二千四百五十斤铁矿石贸易第一批已交付。供金城自家用的八十五万斤铁矿石已运到金城。 十一月底,南市韩记店铺总管韩兆来报,自九月初至此,西域货物、三千把铁剪刀、四千五百件瓷器、一千二百五十一件皮制品、五百零四斤蔡侯纸已售出,入库二千零二十一万钱。加上九月初入库的八百二十七万钱,库里合计存有二千八百四十八万钱。另有布帛币一千匹、一千六百七十七斤西域金币。 这天,按韩遂和朱儁在会稽时的三年购货约定,会稽朱儁母带着家丁押运四百匹会稽一等丝绸来找韩遂,韩仁从原宅领到韩府豪宅。韩遂验货收下丝绸,支付一百六十万钱,并宴请朱儁母。朱儁母高高兴兴回会稽去了。 韩遂将四百匹会稽一等丝绸拉到南市兑换成二千二百八十四匹布帛币入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