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传的。”马兮彤满不在乎地说。 翁吉昂露出不信的微笑。“这手镯出自北方,看上面的花纹。” 马兮彤一愣,只好改口道:“好吧,这是别人送的,我说过我在山东造过反。” 翁吉昂又摇摇头。“不,这手镯来自更北边,是草原上的。“ 马兮彤心里一惊。翁吉昂又问道:”你去过那里?究竟是谁送给你的?是男是女?” 马兮彤深吸一口气,心想自己现在是反贼,要是照实说,会不会连累到广宁王妃? 于是她镇定地回答:“不错,我是去过草原,在那里认识了个朋友......是男的。” “你怎么认识他的?他叫什么名字?”翁吉昂追问道。 马兮彤想了想说:”我在一个马市上认识他的,他邀请我去草原上玩,然后就送了我这个镯子。他的名字么......“ 马兮彤踌躇起来,她可记不得几个草原上男人的名字,除了广宁王,乃颜,还有那个驸马忽仑。 翁吉昂见她不说话,也没有为难,只是点头道:”你不愿说他的名字也行,你告诉我他请你去了哪里?住了多久?“ 马兮彤松了口气,不由自主地说:”就是离广宁府好几百里的那个地方......对,叫临潢。我在他家住了几个月。“ 翁吉昂微微一笑。”住在城里,还是城外?“ 马兮彤嘴巴半张。”当然是......城里。“ 翁吉昂又一笑。”你不用说谎,他请你住在城外。“ 马兮彤一愣,这个翁帅怎么会知道?她不由仔细打量起眼前这个年近六十的老头。 猛然间,她心里一跳,这老头肯定不是南方人,甚至也不是北方人,他就是和广宁王,乃颜,驸马忽仑一样草原上的人,只是这老头汉话说得很好。马兮彤不由心里开始发慌。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翁吉昂问是谁。外面的人说了一句蒙古话,马兮彤听出那是有军情报告。翁吉昂让外面的人进来。 随即一个蒙古军官走进屋里,开始用蒙古话向翁吉昂报告说,杨镇龙的大军停了下来,似乎有转向东阳河南边的意图。 翁吉昂命令继续监视。军官转身要走,不知怎的又朝马兮彤打量了一眼,然后对翁吉昂说了一句。 ”大人打算如何处置这个小脚女人?“ 最后这四个字让马兮彤气得满脸通红。她高声用蒙语骂道:”小脚女人也比你这裹上青草牛也不吃的强!“ 那军官顿时目瞪口呆,翁吉昂也惊奇地睁大了眼睛。 马兮彤一不做二不休地叫道:”你们这样抓住我算什么本事!有种像个男人和姑娘真刀真枪地较量一下!“ 那军官眼睛一睁,然后朝翁吉昂看了看。翁吉昂眼珠一转,对那军官低语了几句。那军官带着喜色走了。 翁吉昂随即用汉话对马兮彤说:”没想到你蒙古话也说得不错......你在草原上不止住了几个月,对不对?“ 马兮彤把头一扭,没有回答。 翁吉昂继续道:”我听王道恩说你到处造反,而且武艺高强,我倒想看看是不是真的。“ 说完,翁吉昂又招呼一声,过了片刻,南知宫从外面走进来,很快给马兮彤解开穴道,又松了绑绳,然后就押着她离开了屋子。 马兮彤寻思着自己能否凭拳脚打倒南知宫后逃跑,可到了外面才发觉,到处是配着腰刀的官军,于是只好乖乖被押到了一处空地,就是刚来时她和王得彪比过武的地方。 和上回一样,很快有人取来几杆木枪。马兮彤挑了一根,大步走到场中。站在她面前的就是那个向翁吉昂汇报的军官。翁吉昂也饶有兴趣地在场边观看。 马兮彤把木枪朝怀中一抱,那军官手持长枪,也没有进攻。马兮彤冷冷看着他说:”怎么不来打呀?是不是又怕了我这个小脚女人?哼,我看老鼠也能撵着你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