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整顿，但也没什么要整理的，就两柄剑而已。

这倒是很像一个孑然一身，游历世间的剑客。

【值得吗？】

【对你来说时间弥足珍贵，但这件事情已经浪费了你太多的时间。】

这个时候，天道说话了。

她看着沐朝歌从小长大，虽然她一直跟他在一起，但却没有人的情感，以高高在上的神明视角看待一切。

在她看来，人的生命很脆弱，不说意外死亡，单是寿命就只有百余年。

在这百余年中陪伴他童年的那个小女孩只占据了单单几年的时间而已。

但却要耗费十年去帮她报仇。

而且现在他已经付出了难以相信的代价。

他是灵山的道标，他是不能出灵山的，现在的自由完全是透支而来的，而且还有巨大的代价。

现在线索已经明了，只要等着消息就行了，根本不需要那么努力。

“值得？”

沐朝歌摸着黑金剑，他脸色淡漠，褪去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没什么值不值得的，都已经到这种地步了，回头已经不可能了。”

“我许下了诺言，我背上了枷锁。”

“拉了勾的约定一定要遵守，这是就承诺。”

“而且她老说她看过很多很多东西，但我相信这世间还有她没看过的，我要替她去看才行。”

他身上，背负着另一条的生命。

这对神来说，是难以理解的。

为何会有人愿意背上束缚自己的枷锁。

【我不懂。】

高高在上的神明和人终究不是一个东西。

“这有什么不懂的。”

说着沐朝歌将手中的剑一甩，别在腰间，颇有几分洒脱模样。

“就像你我，我是人，你是神。”

“我与神明画押，订下约定，斩尽人间俊秀。”

“这便是约定。”

...

那一日的天道并非回话，好像在揣摩沐朝歌的话。

但又好像懂了。

反正不管如何，高高在上的神明心里，终究是泛起了涟漪。

仔细想来，沐朝歌的一生总是背负许多。

难怪他一直说一句话...

到底还要背负多少。

至此，天道终于有点感同身受了。

同时也让她越发心疼这个男孩。

或许将来我可以拯救他。

怜悯，同情，慈爱和愤怒一同在这神明心里发芽。

何时能破土而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