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就是个梨花头的长度呗。
“吃完饭我给你烧水,你妈给你剪完,你顺便就把头发洗了。省的有头发碴子扎的慌。”
宝珠笑眯眯的撒娇:“嗯嗯。爸爸最疼我,我最喜欢爸爸。”
“哟,合着你妈我不招人喜欢呗。”张文娟语气酸的掉牙。
“我也最喜欢妈妈。”
“切!”张女士发出不屑的声音,但是愉悦的表情还是出卖了她的内心。
等到吃完饭,宝珠并没有真的让方学礼去给她烧水洗头。
“你俩歇会吧。等临出门的时候我妈给我把头发剪了就行。我自己烧水洗头。头发短了,我自己就能洗。我一下午都闲着没事儿呢。”
方学礼想想也是,没再坚持。但两口子还是和她一起忙活着把锅碗都刷了,才回到卧室去休息。
时间短,也不可能真睡着,就是歪在床上闭着眼假寐。
张文娟小声说道:“你觉不觉得宝珠今天不对劲?”
方学礼一下就精神了,小声回道:“你也发现了?”
“废话!那么明显。”
方学礼:“会不会有人在她面前嚼舌头了,嫌弃她在家待着不干活?”
“有可能。这些人真是闲的,别人家的事儿,和她们有什么关系,瞧把孩子给为难的,今天早上肯定没闲着,家里活都干了。”
方学礼:“你回头好好劝劝她,干活着啥急,别人说什么也不用管。他们就是嫉妒我闺女。”
“可不是,就是嫉妒。”
宝珠收拾完,也回到房间。她拿起桌上的小镜子照了照,大概比划了一下头发的长度,待会儿好指挥她妈动手。
原主这头长发,基本上从出生剃完胎毛就没再剪过,保养的相当不错!剪下来的辫子可以留着,等着收头发的人来的时候卖给他,能卖不少钱呢。
下午临上工之前,张文娟拿着剪子比比划划,再三跟她确认:“真的要剪啊?剪了可就长不回来了,你想好了啊!”
“想好了!剪!”
张文娟咔嚓几剪子下去,宝珠觉得自己脑袋都轻松了不少。
“剪头帘儿吗?”
宝珠摇摇头:“头帘儿就算了。”
上泗是有理发匠的,而且还是祖传的手艺。那为什么在家里剪头发而不去找理发匠呢?
一是因为上泗的姑娘没有去外面理发的传统,女孩子们剪头发都在家里进行。去找理发匠的,通常都是男人,他们不光理发,还顺便刮胡子。理发匠有一整套工具,剪子、手动的剃头推子,还有一把刮胡刀。他那把刮胡刀,真的是一把刀,墙上挂着一条皮带,刮胡刀在皮带上蹭一蹭,非常锋利。
二是因为,上泗现在的理发匠,是一个糊涂蛋。
他家墙上钉着一个特制的水桶,里面放一根软管子,人家来理发,他也负责洗头。
有一回,他只往水桶里加了开水,忘了往里兑凉水,直接拿管子往人家头上一浇,烫的那个人一声尖叫,头皮都给烫死了一块儿。幸亏那人早就结婚生子了,对外貌的要求没有那么严格,不然非跟他拼命不可!
他还干过给人刮胡子把人家的脸刮出一个大口子的事儿。血呼呼的往外冒!
男顾客都被他吓跑了一大批。至少,方学礼同志就不去他那儿理发了。担心毁容。
他的头发,现在也是张文娟给剪。